首領愣了愣,有些不高興道:“我們沒資格麼?”
林安夜道:“我的名字,的確與你們不相干。”
“那你剛剛,怎麼處處手下容情?”首領皺眉道。
林安夜看了看另外倒在地上的三人,道:“你們是昀朝人,如今大敵當前,我不去對付他們,幹嘛全力對付自己人?”
那首領卻有些不好意思了,只道:“哎,倒也是。”
林安夜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想了想,又掏出一些碎銀,丟給首領:“你們武功並不弱,也不知怎的來幹這勾當,但你們並未傷及無辜,行事作風也算漢子。”說道這裡,他微微看了眼那倒在地上的大腿還在流血的人,似乎是在猶豫這人算不算“漢子”。
那首領不僅一愣,心想那人不過是想去把楚秋月劫來當籌碼,卻惹得他這樣生氣,也真是古怪,不知道那小姑娘是他的什麼人?
他接過銀子,卻並不放起,只朗聲道:“公子,我們卻是不需要這銀子的。我們四人做匪徒,也只是因為空有一身蠻力,又不願被黑心商人驅使做苦活,又得不到好點的待遇,所以才來做劫匪的。說來……也實在慚愧。我們只想著自己過的安慰些,倒沒多想什麼外敵不外敵的。”
林安夜卻點了點頭:“既然有此想法,你們以後養好了傷,可以來折衝府入軍。這銀子就先拿著吧。”
那首領一愣,點了點頭:“好罷……”
說罷,對林安夜拱了拱手,就和剛剛被林安夜刀背打著了的人一齊扶著另外兩名傷員,往山上走去。
楚秋月就站在樹後愣愣的看著這一切,從對林安夜的擔心,轉換為對他武功的驚歎,然後是他說話的氣度,接著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把四個山賊給招順了……
這,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林安夜見那四人走遠,也朝楚秋月走來,見她兀自呆呆站立,看著自己,猶如看著什麼世間第一奇怪的東西,只當她是嚇到,於是放柔了些聲音,道:“你還好麼?”
楚秋月趕緊點頭:“嗯,當然。”
見她這樣,林安夜微微疑惑,隨即想起自己臉上尚有血跡,以為是楚秋月見了血跡,所以害怕,於是道:“我倒是忘記了,你們女子,大抵怕血的。”
說罷用手背抹了抹臉,但他手背上也有血跡,怎麼擦的乾淨?
楚秋月開始還沒注意到這個,他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又見他被自己弄的跟什麼似的,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不是怕這個的。何況你這樣擦,豈不是越擦越髒?”
說完掏出自己的帕子遞給林安夜:“林公子,先將就著用用吧。”
林安夜覺得用女子帕子到底不好,但見現在也無人,自己渾身血泥的下山倒是嚇人,於是點了點頭,伸手接過帕子,擦了擦臉,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亦從帕上傳來。
楚秋月在一旁看著,覺得挺好笑的,林安夜剛剛跟別人打架,那姿態那模樣,當真和天兵天將一樣,可現在拿著自己的帕子慢慢擦臉的樣子,看起來又不是那麼遙遠啊,再想到他剛剛用手背擦臉,越擦越髒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與他實在不符的“可愛”,這巨大的反差真是讓楚秋月快要大笑出來,又覺得他並非是自己想象中那種遙不可及的人物了。
不過他剛剛與那些大漢對話什麼的,倒也真是傲氣十足,安定侯……他也真不愧對這個名字。
見楚秋月看著自己手中的帕子發呆,林安夜問道:“怎麼,還很髒麼?”
“啊?”楚秋月看了看他的臉,搖頭道,“好多了。”
林安夜微微點頭,看了看已經變髒的帕子,覺得這樣給楚秋月不大好,於是放入自己懷中。楚秋月看見了,微微一愣,也並不說什麼。
“先往山下走吧。”林安夜對楚秋月道。
“嗯。”楚秋月點了點頭,跟在他身邊,兩人慢慢往山下而行。
楚秋月忍不住問道:“林公子,你怎的會在來這裡?”
林安夜道:“我也正好上山,看見楚三小姐和江公子急急下來,於是詢問,他們說你被劫持,卻慌慌張張,說的不清不楚,又說要去拿錢,匆忙跑了,所以我就上來了。”
楚秋月感激道:“真是叫林公子費心了。剛剛真是多謝您了。”
林安夜搖了搖頭:“沒什麼。”
“其實,那四人倒也沒什麼害我的心思,等表哥和堂妹取了錢來,估計就會放我走,原不該讓林公子您犯險的,昀朝可是很需要您的,若是為了救我受了傷,那也太不值得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