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冷笑一聲,“五弟妹去恐怕是真想要勸慰一二,秦氏……她只怕是想要落井下石方才能更好地巴結我!也不想想,我豈會幫這種見利忘義見風使舵的小人!”
說著,便理了理衣襟,邁步朝屋內走去,“過來替我梳洗更衣,這種事。我自然是要去湊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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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榮壽堂內,一片壓抑沉默的氛圍。
林老太太面無表情地坐在臨窗的暖炕上,周身環繞著極低的氣壓。
林琨黑著臉立在一旁。
至於陸氏,則抽抽噎噎地坐在下首的小錦杌上。一副委屈萬分的樣子。
秦氏和吳氏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躲在後面,不發一言。
她們是藉著請安的名義來打探情況的,誰知道進來了反倒出不去了,陸氏似乎想留著她們和她一起同仇敵愾。至於林老太太,想必是要藉此給她們一個警醒。
她們此刻坐如針氈,很想要插上翅膀飛出去。也不想要參與大房這亂七八糟的家務事,再探首朝外面張望了下,還是沒有望見劉氏。
秦氏心裡想著難道劉氏膽子真那麼大不敢來請安,畢竟林老太太沒有因陸氏的事兒通知各房不用來請安,她若是不來,擺明了就是在榮壽堂安了眼線才會知道這件事,這後果可比她們在這兒看一齣戲要嚴重多了。
結果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就見老太太身邊的紅纓掀簾進了屋子,稟告:“老太太,三太太來請安了。”
秦氏面色一喜,同時鬆了一口氣,想著劉氏既然來了,就算大房起什麼爭執也推脫不到她身上。
林老太太的臉色也緩和了下,道:“讓她進來吧!”
陸氏一聽到劉氏來了,心中更不滿,特別是聽到林老太太緩下來的語調,委屈尤甚。
所以劉氏剛進了屋子便聽見陸氏憤懣道:“母親,這件事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您就算讓玉心來評評理,她也絕不會說我半個不字!”
劉氏頓時冷笑,心想說你哪裡來的自信?
她面上則不顯,恭敬地給林老太太請安之後,便隨意地在一旁坐了下來,問道:“大嫂何事這般委屈,竟要我來替你評理了?”
陸氏嘴上說要她評理,豈又會真把她當回事兒,話出口,自然是衝著林老太太而去的。
她拿著帕子一抹眼淚,又唱作俱佳道:“姑母,以前我還不曾進門前您對我說過,您是我的親姑母,我嫁來之後絕不會委屈了我,我心裡也明白,做人兒媳的,哪有不受委屈的,凡事多幾分寬容理解就好。這麼多年來,筠兒與姑母情同母女,與侯爺相敬如賓,筠兒也從不奢望什麼侯爺能一心一意地待我,算起來,我這麼多年已經是賺到了,侯爺要納妾我是絕對沒有絲毫意見的!可是,可是他竟然看上了青樓女子,您說說,這可怎麼得了,這關乎到侯府的名聲,我勸侯爺說就算是我同意母親也不會同意,可侯爺非但不聽,還責怪是筠兒不識大體,說筠兒連個青樓女子都不如,母親,您說說,這是筠兒不識大體拈酸吃醋嗎?”
“你休要在這兒胡言亂語!”林琨冷冷盯著她,“你要和我無理取鬧我豈能不讓你順心如意?你身為一家之母連最基本的判斷都沒有,只曉得被人牽著鼻子走,我要是再不給你點教訓嚐嚐,整個侯府就都要敗在你的手上!”說完,就移開了視線,似乎多看一眼都難以忍受。
“姑母,您聽聽!筠兒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惹得侯爺對我如此厭惡,竟連解釋都不願!”陸氏說著竟哭了起來,看來不是假裝是真被林琨傷透了心。
“既然如此,筠兒還不如死了算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林老太太冷眼瞧著他們爭執,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發表過任何看法,此刻聽陸氏說話越來越不上路子,不由狠狠拍了下桌子,冷聲道:“你口口聲聲說侯爺去逛花樓,你是親眼瞧見了還是侯爺親口跟你承認了?!沒有坐實的事情就胡言亂語撒潑打滾鬧到這個地步,你還有理了不成!侯爺我看著長大,性子我最清楚,他素來討厭胡攪蠻纏,沒有的事兒被你說成有,你還指望他會跟你解釋向你道歉不成!”
陸氏的臉色白了白。
“你們夫妻這麼多年,竟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要鬧到我這兒來丟人現眼,讓其他三房的人看笑話,簡直不可理喻!”林老太太說著,手指了指在場的其他三位夫人,對陸氏道:“你看看你幾個弟妹,有哪個會因為這種閨房小事來找我做主的?又有哪位爺是沒有妾室的?侯爺給你臉面不納妾,可不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