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權?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添麻煩。
劉氏愣愣的。
林昭言抿了抿唇。側過身,輕輕福身,“沒什麼事的話,昭兒先行告退了。”
“昭兒!”劉氏高聲喊住她。
林昭言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昭兒,母親剛剛是無心之言,你莫要當真,在母親心目中,你是最好的。”
“……我明白。”林昭言沒有再說什麼。快速步出了屋子,沒有誰看到她眼角一閃而落的晶瑩淚珠。
她不能哭,她必須,要堅強。
回到沁芳閣。林昭言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連曼雙和曼華都不知道該怎麼勸。
說實話,剛剛三太太說出那番話來。便是她們做下人的聽了都寒了心,更何況是姑娘。
不管老爺曾經在外面犯下過什麼錯誤。那都與姑娘無關,何必把氣撒到姑娘身上?
太不公平了!
林琛很快跟了來。說要找林昭言好好談一談。
可無奈林昭言怎麼都不肯見他,也不生氣,只淡淡地說身子不舒服不便見客。
林琛無奈,他知道林昭言這次是真寒了心,對她母親寒了心,也對他這個一心只想著“別的女人”的父親寒了心。
他搖搖頭,嘆息著要離去,只見劉氏的貼身丫鬟匆匆趕來。
“沒用的,等她冷靜下來再說。”他以為是劉氏派了人來安慰。也不想想,做母親的說出那樣一番話,擺明了是要拋棄自己的女兒,誰會好過?是說幾句不痛不癢的安慰就行的嗎!
誰知紫鶯卻道:“是宮裡來了懿旨,讓全府上下去接見!”
懿旨?林琛身子一顫,“這時候來懿旨幹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尖銳,紫鶯怔了怔,忙垂了眸道:“許是,許是五姑娘當選了。”
原來是太后挑選伴侍的事情。
林琛鬆了口氣,“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同四姑娘稍後會到。”
紫鶯恭敬告退。
林琛就站在院子外等著,沒過一會兒,就見衣衫乾淨整潔,表情也並無多少變化的林昭言走了出來。
她看上去跟平日裡沒什麼兩樣,可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昭兒。”林琛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恰巧家裡發生了一些事,父親對不起你母親。所以,你母親對你的到來便有了些怨氣,但她其實是愛你的。”
他這話細細推敲並沒有撒謊,但聽在不知情的人耳朵裡完全就是另一層意思。
男人出軌,大部分都是在女人懷孕的時候。
恐怕那時候林琛為了那個女人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劉氏認為是因為她的到來才會如此,便將怨氣移到了她的身上。
這是林昭言第一次聽林琛談到她為何不受劉氏喜愛的原因。
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她對這個答案雖然也接受無能,但心裡終究是舒服了一點。
“人都有犯錯誤的時候,重要的是之後怎麼彌補。”林昭言終於開口說話。
她側首認真地看著林琛,“可父親您並沒有,您沒有嘗試過去愛母親,沒有嘗試過跟她相處,才會造成剛剛那樣的局面。母親她,真的為了您改變很多。”
她小時候去延陵,也聽延陵府上的舅舅、姨母提起過母親在家時的暴脾氣,與林若言現在是一模一樣,所以說林若言完全隨了劉氏的性子。
但劉氏自從嫁入侯府,性子就完全變了,不再毛毛躁躁。不再火爆潑辣,她為了林琛。一點一點讓自己變得溫柔、知書達禮,修養成能配得上林琛的妻子。
可林琛呢?他始終在抗拒這段婚姻。
林昭言雖愛林琛。但不得不承認,他在這一段婚姻中根本沒有付出過,也從未真正站在劉氏身邊,不怪劉氏剛剛那般生氣。
林琛苦笑一聲,低喃道:“因為我不能。”
他答應過宛如,此生,只會愛她一人。
其他的人,他唯有辜負。
可這些,他又該怎麼說給昭兒聽?
林昭言看了林琛一眼。見他臉上只有愧疚,卻絲毫沒有想改變的意思,就知道無論此後的多少年,林琛都不會愛上劉氏。
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她一點都不想成為父母爭端下的犧牲品,可她成為了這樣的犧牲品十三年!就因為林琛出軌,她被自己的生母厭棄了整整十三年!
不是不怨的……
所以她在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漠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