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會如此看直了眼睛,若非芙桃花整日對著神仙似的李子賢,這下怕也早就三魂七魄都被勾去了吧?
即使桃花未曾那般的失態,可當下也是怔忪了起來,那個與周遭的喧囂骯髒顯得那般格格不入的男子,就那般的淡漠的幾近冰冷的走了過來,那雙冷傲的眸子定定的鎖住桃花藏在厚厚的劉海後面的眼睛,半晌,仿若靜默了半個世紀一般,那冷若冰山的男子不帶一絲溫度的對著桃花說了一句讓她幾乎激動的當場吐血的話:“我好想你!”
他說,我好想你!
月光照不到的真相
桃花的心猛地一緊,雖覺得莫名其妙,可在大街上被如此突如其來的美男表白的那顆心,卻不由自主的一陣狂跳。
“櫻落!”
美男,嘆息般的撥出了那個陌生的名字,淡淡的縈繞唇邊,仿若,百轉千回。
桃花的臉上閃過一排的黑線,簡稱瀑布汗!
被表白了,如此深情的,可,對著自己表白的男子深情的呼喚著的卻是別人的名字。
“你,認錯人了吧?我叫桃花。”掩蓋起心中小小的失落跟不滿,白桃花小心翼翼的嚅喏著。
這眼前的男子仿若是一塊冷到極致的隨時會崩裂的琉璃,好似一點點拒絕跟否定,他便會應聲的碎裂了一般,桃花那不確定的聲音含在嘴裡,悄聲悄氣的小聲辯解著,彷彿不忍心打碎眼前這冰冷中透著脆弱的美景一般。
那男子竟是毫無顧忌的當眾一下子捏住了桃花的下頜,不容反駁的大力的扭轉了桃花的臉,冰冷的手指挑開她耳畔凌亂的髮髻,輕輕的覆上那耳後滾燙的面板,隨後,便是如找回了失落的珍寶一般的一把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溫熱的呼吸吹到桃花的頸窩裡,低啞卻微帶哽咽的說:“櫻落,你還要騙我?你耳後的如櫻花飄落般的胎記是做的了假的麼?我的櫻落!”
桃花呆若木雞的由這個男子在那大庭廣眾下這般旁若無人的緊緊的擁抱著,被勒到無法呼吸,周圍一片靜謐,幾乎所有的販夫走卒、小商小販、趕集的路人、買菜的僕從、賣藝的耍把式的,幾乎所有的人都靜止了一般,目瞪口呆的看著那皎如玉樹臨風的男子那般的視若珍寶的將他們菜市場上公認的最邋遢的�蟮囊渙陳樽擁墓迅頸г諢忱錚�袈淞艘壞氐難壑樽印�
“你,你,是誰?”桃花驚慌失措的找尋著自己的聲音。
“我?你竟然當真不記得了?連我都不記得了?我是你的未婚夫!記住,我,是,你的,未婚夫!”那個男子宣誓般的在桃花的耳畔強調著,一字一頓!
到底是怎麼一出跌宕起伏的戲碼?自己竟然有個未婚夫?那自己不是寡婦?還沒成親?那怎麼會有小板慄這麼個兒子?還是小板慄認錯了爹爹?可這怎麼可能,況且那日小板慄哭的肝腸寸斷的,也不像是認錯的樣子。
桃花的心亂麻一般,她的眼前閃過了那個渾身是血的高大的男子,閃過了眨巴著眼睛叫著自己孃親的軟糯的小板慄,閃過了那個在自己的意識中已經定型的孤兒寡母的悽慘身世,甚至,閃過了李子賢那張芝蘭玉樹般的臉。
她猛地用力推開了緊緊的環抱著自己的男子,支支吾吾的辯解著:“可,可我,已經成過親了,我,還有,恩,一個兒子。”
“你,已經,成親了?”那英挺的男子一臉的不可置信的震驚,他用力的扳著桃花的肩膀,僵硬的聲音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不知道自己成親了?那他絕對不是小板慄的爹爹!莫非這人是這具身子的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卻不知為何二人勞燕分飛,在顛沛流離或是由於別的種種原因,這個女子最終陰差陽錯嫁給了別人,而如今這曾經郎騎白馬來的兩小無猜找來了?
桃花不知所措的慌亂的看著眼前著個一臉憂傷的等著她回答的男子,突然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給出這個男人也給自己一個準確的答案。
那眸光卻突然間掠到了遠處走來的那個青衣男子的身影,心中驀然浮起了那一夜的那一絲的曖昧的接觸。
在那銀白色透亮的月光下,那個男子,也是那般狀似無意的撩起了自己的頭髮,覆上了自己的耳廓。
原來,這個表面溫潤無害的男子一直深藏不漏的潛伏在自己身畔,如今怕也是他在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中透漏了自己的行蹤跟境況,不然,大海撈針一般,這個所謂的未婚夫是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的自己?
原來,自己從來都不曾留意的耳後,竟然有一顆隱藏著身世秘密的胎記!
原來,自己自以為是的那些親近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