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托腮發呆,忽然福至心靈,右手往桌上一拍,十分有魄力地道:“好,今日去聽戲吧!”
看到一直蔫蔫的主子忽然有了精神,落藍心中十分欣慰,可最後還是友情提醒:“小姐,您如今已是王妃了,若是再去那種地方,只怕要鬧出不小的動靜……”
華英郡主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都去得,她一個為人婦的還去不得了?陶晴想也不想地道:“我們輕車簡從就是了,你且先讓人去打點一番。”然後抬頭看了兩個丫頭一眼,很是決然:“你們莫要勸了,我去意已決。”
“王爺那邊……”
“落碧,你去書房同王爺說一聲罷,就說……就說我許久不曾出去了,頗有些懷念,便想一個人去轉轉。”
落碧落藍身為被陶天選中的人,腦筋自然不會太差,聽聞這話,立即明白過來,某人明顯就是在躲著自家夫君,可她身為一個丫鬟只能在心裡遐想綿綿,面上故作隨意地問:“若是王爺說要同行的話……”
陶晴看了落藍一眼,露出一個解脫般的笑來,“也許稍後我會睏乏也說不準……”
果然是鬧彆扭了啊,落碧十分歡快地朝書房去了,片刻之後,折回來道:“王爺說知道了,只是囑咐多帶些人。”
陶晴頓時來了精神,趕緊換上備好的束腰長袍,將頭髮重新梳了,便乘上車子,朝“陽春園”去了。
落藍早就讓人去打好了招呼,陽春園的當家得知懌王妃要過來,早就安排好了,幫著將行蹤遮掩了過去。
陶晴在三樓最正中的一間廂房落了座,又稍稍等了一會才有吱吱呀呀的的管絃聲傳來,終於要開始了,花旦、小生一個個粉墨登場……
她看著臺上的悲歡離合,彷彿在看一段縮減的人生,思緒一時在戲裡,一時又在戲外,斷斷續續竟也連成了個完整的故事……
一出完了,已經過了午時,有小廝叩門,落藍出去,是小廝送菜過來了,她和落碧兩個丫頭隔著門將飯菜一盤一盤地接過來,又親自試過了才端到桌上。
自出了懌王府,陶晴整個人便放鬆下來,早上那一小碗不知道什麼味的什麼粥也完全消化乾淨了,難得跟前都是她自己喜歡的菜,又看旁邊並無外人,便對落碧落藍兩個丫頭道:“你們也吃罷,園子裡不好再尋其他吃食。”
等吃完了,自有人收拾,並送上一湖上好的胎菊茶,陶晴便讓落藍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本子翻起來,一炷香的功夫後,戲臺子上又有動靜。
她便將本子收了,全心全意地看起戲來,要說看戲這個東西初初看著確實乏味得緊,可一旦真的聽進去了,也頗有一番意味,悠揚頓挫的唱腔,一板一眼的動作,竟也有些美不勝收的意思,難怪能夠經得住歲月變遷,朝代更迭,流傳至今……
陶晴只覺得一場比一場唱的好,那些本子上的鶯鶯燕燕風花雪月好似在戲臺子上重生,鮮活了起來。
等她終於發覺有些腰痠的時候,夕陽已經燒紅了半邊天,只看嘆口氣,起身道:“回吧。”
落藍趕緊出去安排了,片刻之後,陶晴上了那輛外表平平的馬車,可車轅轉了不過十圈,她忽然對落藍道:“許久不曾見過哥哥,既是順路的話,不如先去趟將軍府罷。”
落碧落藍囧,將軍府和王府完全是相反的方向好麼親?!
不過最後馬車還是停在了將軍府的門前,陶晴下了車,到了前院得知陶天正在書房,便自個駕輕就熟地過去了。
為了維持平日裡高貴冷豔風度翩翩的形象,陶天此刻正在書房裡啃那一盤子雞爪,且十分陶醉其中,卻不想房門被人一把從外面推開了,很是驚了一驚,待看清來人後,頓時樂了,問:“餓否?同啃否?”
陶晴看了看旁邊盤子裡的碎骨頭,撇著嘴角搖了搖頭。
“你怎麼過來了?”
“今天去陽春園看戲,然後想著好久沒回府了,難得出來一趟就過來了。”陶晴生怕這話沒有說服力,於是又瞄了一眼他跟前的雞爪子,“說起來,王府的廚子確實比不過這邊的,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吃慣嘴跑斷腿。”
陶天從盤子裡將臉抬起來,挑眉看著她,半天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欲蓋彌彰。”
陶晴:“……”
等他終於吃完去旁邊的銅盆裡洗過嘴,淨過手,陶晴又道:“果然還是在這邊呆得久了,回來就感覺特別舒服,要不,今晚我還是住在這裡吧。”
陶天擦乾嘴邊和手上的水漬,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許久,再次從鼻孔裡“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