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海面的島上面只有一種光禿禿的粗壯的無枝樹,一眼望到頭,看不到任何動物海鳥或者昆蟲,只有四處不時散落著的一些白森森的魚骨頭,以及看上去無邊無盡的墨綠色的海藻,整個島上聽不到一點聲音,連海風似乎都在這裡止步了,四下裡寂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這種不知名的海藻的主莖比碗口還粗,像一條條二三十丈長的巨蛇一樣,在它主莖身上不斷長出許多小蛇一樣的分枝,分枝的頂上是一個一個的圓球,裡面是空的,浮在海面上,就像大海突然起了一身的大雞皮疙瘩。
這種大海藻中間是實心的,剝開滑溜溜的表皮,裡面的莖就像是水果的肉一樣,非常甘美可口,更棒的是還能充飢,和生魚肉或者生魚乾的味道比起來簡直就是超級美味。海藻島上面長著的那種沒有分枝的樹足足有兩個人那麼高,走近一看它們又肥又粗長得就像不倒翁一樣,樹頂卻又突然從肥大變得尖而小,頭頂攢生著一叢小小的葉子。
它們就像是一根根露在地面生長的大蘿蔔,表皮就像菠蘿一樣,密密麻麻的佈滿圓孔,圓孔中間是兩個尖錐的空心,看上去就像是什麼動物的鼻孔一樣,說不出來的怪異。而且上面全都是那種滑溜溜粘乎乎的液體,不知道是這種樹分泌出來的,還是什麼爬行動物爬過後留下的體液。
我和全叔他們興奮的割下來大量的蛇狀海藻,把它們的表皮剝開,想要用它們的莖肉把淡水艙裝得滿滿的,畢竟每天喝一小口水的日子實在是太痛苦了,我估計了一下,想要裝滿水艙估計得要兩天的時間,但是奇怪的是,這種海藻的生長速度非常快,往往我們才割下它們的主莖,馬上它們就長出新的尖尖的頭部出來。
我覺得非常奇怪,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但是其他人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黑皮蔡吃了幾根海藻以後,就上了岸,在一棵樹的下面躺著睡覺了,其他人則瘋了一樣的在那裡吃著。
我看著整個情形,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剛想讓他們回船,忽然,背後用人猛的推了一下我,我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
回頭一看,就見七哥衝了過來,一把把我按倒在地,手被他反剪在背後。我疼的大叫,想問他幹什麼,忽然就他把我往海水裡拖,死命的把我的頭按進海水裡。
他的力氣極其大,我幾乎無法反抗,被他提上來,按下去好幾次,喝了好幾口海水,直嗆的我嘔吐了出來。他才罷手。
我莫名其妙,幾乎是筋疲力盡的抬起頭來,他看向我,罵道:“吐乾淨了嗎?”
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茫然的看著他無力回答,他立即又開始抓起我的頭髮往水裡按去,這一次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灌了一肚子海水全吐了出來。翻倒在地上,忽然我就發現,四周的熒光海藻忽然扭曲起來,而繁星滿天的天空慢慢就開始模糊。
這是很奇怪的影像,我看著就呆掉了,思維好像也不像之前那麼靈活,慢慢的,眼前所有的景象開始變得面目全非。
我被七哥拉起來,發現我還在船上,四周還是濃濃的霧氣,除了蛟爺和阿娣,其他人都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麼,七哥把我扶到船舷邊又問道:“你吐乾淨了嗎?”
我點頭,吃驚的看著眼前的變化,七哥又衝到黑皮蔡邊上,故技重施,很快他就把所有人都往水裡按了一遍,所有人都被按的嘔吐不止。
等到他氣喘吁吁的弄完,其他人都筋疲力盡的躺倒在地,我才緩了一些過來,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那魚他媽有問題!”七哥道:“你們一個一個半夜都瘋了一樣。”
我摸了摸嘴邊的穢物,又看了看四周,心說難道剛才我看到的都是中毒之後的幻覺。
“你怎麼沒事?”我問道。
“昨天吃多了反胃早吐出來了,差點我們全都要死。”他向我伸手,“能起來嗎?起來幫忙。”
我拉住他的手用盡力氣爬起來,幫忙用海水一個一個把人弄醒,很快所有人都呻吟著緩了過來,問我怎麼回事兒,我把事情解釋了一下。
“怎麼可能,這麼好吃的魚竟然有毒?”黑皮蔡有氣無力道。
“海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魚還算好的,有些魚一碰就死。”七哥道:“不過看著那魚也不像有毒的。這是倒了血黴了,這霧裡什麼東西都邪門。”
黑皮聽著忽然又往船舷爬去,撈了海水洗臉,我心中苦笑,正想看看七哥,忽然聽到黑皮看著船舷下的海面叫了一聲:“我**他媽還沒吐乾淨,他媽我還能看到奇怪的東西。”
我們朝他看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