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寶璐轉過方向,往園內的勝雪亭走去。
“少爺,你怎麼出門都不說一聲的?沒看好你,害我被老祖宗罵死了!”琥珀跟在他後頭抱怨。
“每回走到哪兒都要帶著你這條小尾巴,很礙事的。”
“少爺嫌我礙事了?”
琥珀扁嘴,委屈得像只就要被主人丟棄的小狗。
寶璐呵呵大笑。“我是讓你輕鬆點,你別不知足。”
“少爺,你是不是又去找竇姑娘了?”
“猜對了!”
寶璐拍了拍他的頭,給他一個讚賞的微笑。
“少爺,我覺得你得先讓老祖宗知道竇姑娘這個人,不然……”
“不然怎麼樣?”他一怔。
“萬一老祖宗不喜歡竇姑娘,你豈不是白忙一場嗎?”
寶璐微微的淺笑有如夏夜的微風。
“我一定會讓老祖宗喜歡她,一定會。”
勝雪亭內,幾個小丫頭在放紙鳶,蹦蹦跳跳笑嚷著,有意逗老祖宗開心。此時風清氣爽,亭下的池面上波光點點,讓人看了神怡心曠。
“老祖宗。”寶璐走上勝雪亭,在白髮老太太身前跪了跪,又向一旁的姜夫人跪了跪。“娘。”
“你呀,叫了這麼久才過來,咱們都玩了好一會兒了。”
姜老太太把他拉到身旁坐下,一面吩咐身旁的丫頭給他端上熱茶。
“寶璐,來。”姜夫人拿起石几上的一碟京果遞給他。“這盤珊瑚核桃是老祖宗特意從京裡帶回來的,知道你愛吃,都給你留著呢!”
“謝老祖宗,離京時我怎麼沒想到可以多帶一些走。”
寶璐樂得拈起珊瑚核桃,一塊接著一塊吃起來。
“你腦子裡只記得住你想記住的東西,可老祖宗心裡就只記掛著你呀!”姜老太太寵溺地輕撫他的臉。
“老祖宗說的話真甜,這顆蜜棗都輸給老祖宗了!”
寶璐笑著拈起一顆金絲蜜棗送進姜老太太嘴裡,逗得老太太呵呵大笑。
“你這幾日怎麼像野馬似的,成天不見人影,都跑到哪兒去了?”老太太嘴裡甜滋滋的。
“也沒去哪兒,只是四處走走。”寶璐喝了口茶潤潤喉。
“你的朋友們都在京城,你回到這兒誰能找呀?”姜夫人問道。
“有啊,有我小時候交的朋友。”他順道說道。
“小時候的朋友?是誰?”姜老太太訝異地問。
“竇櫻桃。”寶璐露出一絲微笑。
“竇櫻桃?”姜夫人攏起眉思索。
“對,她是‘武竇鏢局’主人最小的女兒。”他試探地說道。
“喔,我想起來了,竇遠熊!”姜老太太恍然想起。“我知道他一口氣生了六個兒子,當年還甚覺奇怪,為什麼他們家盡是生男,咱們家盡是生女。”
“娘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當年我和竇夫人是同年有身孕的,曾經到廟裡上香時也和她巧遇過,我是求子,她是求女,後來我如願生下了寶璐,幾個月後得知她也如願生了女兒。想來也真巧,他們竇家陽盛陰衰,和咱們姜家正好恰恰相反呢!”姜夫人抿著嘴笑道。
“就是啊,那時我還懷疑是不是兩家的風水都有問題,差點想找人來看看風水呢!”姜老太太笑說。
“不過寶璐啊,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竇家姑娘的?娘怎麼都沒聽你說過?”
姜夫人忽然感到奇怪,因為她從來不曾聽寶璐提起過任何一個陌生姑娘的名字。
“大姐出嫁那一年我就認識竇櫻桃了。”寶璐表情認真地說道。“不過後來因為咱們家搬到京城,自然沒機會再和她接觸。搬回臨江以後,我偶然遇見過竇姑娘幾次,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很與眾不同的姑娘。她的功夫實在好極了,依我看,一般男子恐怕都不是她的對手呢!”
一說起竇櫻桃,寶璐的眼睛就發出異樣的神采來。
姜老太太聽到“功夫”兩個字便皺了皺眉頭。
“一個女兒家成天舞刀弄劍的很不像話,女人最要緊的是相夫教子,武功倒沒什麼可誇耀的。”
“武功好的姑娘也會懂得如何相夫教子啊!”寶璐替竇櫻桃說話。
姜老太太這會兒可就看出寶璐的不尋常了。
“武功太好的妻子難保不會把丈夫踩在腳底下,難能恪遵婦道,有誰家會娶進這樣一門男卑女尊的妻子?要是夫妻兩人拌嘴動了手,做丈夫的打不贏,治不了妻子可則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