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半邊臉,也換上了一臉笑容,“班哥越來越精神了啊。”
“帳給你記著呢,過兩天可能我會忘了,”班大同拍拍他的肩,湊到徐北耳邊,鐵棒卡在他脖子上,“不過我手下的人不會忘的,你他媽要小心。”
“去你媽的!”徐北退了一步,忍不住罵了一句。
“走了。”林睿上了車,關上車門。
“等等。”郎九突然追了上去,在車窗上拍了拍。
林睿放下車窗看著他:“什麼事。”
“這個,”郎九衝他晃了晃手指上的戒指,“可以拿掉嗎?我不要。”
“可以拿掉,不過……”林睿笑笑,“拿掉之後,你也不可能再變會以前的小雪狼,你會變成一個普通人,明白嗎?”
“明白了。”
“還要拿掉嗎?”
“要。”
林睿嘆了口氣:“為什麼?”
“我想和徐北一起死,”郎九想也沒想,回頭看了一眼沈途,他不要像沈途那樣,“我不要在他死的時候去看他。”
林睿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靠在車座上好半天才緩過來,輕輕地嘆了口氣:“真是……好吧,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手給我。”
定川。
蜘蛛巷。
郎九已經睡了三天,還沒有醒的意思。
徐北就這麼坐在床邊三天,困了就往椅子上一靠,眯一會眼,他不是不困,他是怕他睡著的時候郎九突然醒過來了。
林睿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拿掉了郎九的戒指,戒指從郎九的手指上消失的那一刻開始,郎九就陷入了昏迷,林睿和沈途的解釋都是睡著了。
操,當時就不該相信他們,這他媽是睡著了?一輩子沒睡過覺的人睡了這麼久也該醒了吧!
等待的時間過得很慢,焦急而無可奈何。
好在他拿著沈途的手機,喬謙一小時一個簡訊地反覆確認徐北是不是還活著,給徐北枯燥漫長的等待帶來了一點點樂趣,喬謙的簡訊很準時,連半夜都不會超過一個半小時就會確認一次。
徐北翻看著手機上一條條的簡訊,心裡覺得挺溫暖。
翻到後面,他看到了沈途手機裡原來存的一些簡訊,只有三條,日期居然是三年前,發信人的名字都是林睿。
——肯定是我先死啊。
——自由是最大的幸福,不是嗎。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你來看看我吧。
徐北拿著手機在手上來回轉動著,心裡有點感慨,淡漠冷酷如林睿這樣的人,居然會說出這樣透著悲傷的話來,他突然知道了沈途在和林睿分別的時候為什麼要說那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也突然體會到了郎九寧可變成普通人也不願意留著戒指的感受。
沈途最終還是為了狼人和獵人之間戰鬥的真正結束而選擇了看著林睿先他很多年死去吧,徐北覺得自己也許並不能真正理解沈途的想法,但他卻能明白沈途的痛苦。
還好,郎九還在這裡,靜靜地躺在床上,在他可以看到,可以碰到的範圍之內。他不知道郎九的選擇是對是錯,但郎九的這個選擇足以讓他這輩子再也不會考慮離開他的問題。
男人還是女人,去他媽的,有誰還單純只是為了和你一起死做出這樣選擇。
“傻逼,”徐北把手機放到口袋裡,伸了個懶腰,看著郎九的臉,又補充了一句,“傻逼。”
有點渴了,他站起來,這才發現坐的時間有點長,身上都麻了,他一邊甩胳膊抖腿地往客廳走,一邊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人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醒?
“嗯……”身後突然傳來郎九細微的聲音,儘管只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一句哼哼,卻讓徐北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操!醒了?
徐北一個轉身撲向床邊,腿還是麻的,他一下沒站穩,直接扒著床沿跪到了地板上,這副樣子就跟撲向久病情人的痴情男子似的,但他顧不上調整自己的狀態,繼續跟痴情男子般地抓著郎九的手,小心地問了一句:“醒了?”
“嗯……”郎九又嗯了一聲,但沒睜開眼睛。
“嗯你條毛啊,”徐北差點想上手去扒拉郎九的眼皮了,“這個嗯是醒了還他媽是沒醒啊!”
“醒了。”郎九閉著眼笑了笑,手上輕輕使了點勁反握了徐北一下。
“什麼感覺?身體有沒有哪不舒服?”徐北推了推他,又拍了拍他的臉,“你起來讓你爹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問題。”
“動不了。”郎九終於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