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左肩上被咬成了對穿的幾個小血眼,已經不流血了,但還是疼。
徐北擰開熱水兜頭淋下來,水劃過身體時,面板敏感得連水珠滾動的軌跡都能感覺到。他費勁地抬起右胳膊撐著牆,左手輕輕地往身後碰了碰,然後咬著牙清洗了一會,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反正就是疼,真正的傷口帶來的那種疼。
快一個小時他才終於裹著條浴巾從浴室裡出來,清醒了不少,也就是在這時,他發現了一件事,之前因為腦袋還很暈,又被喬謙的電話催得什麼也顧不上想……
那就是——郎九不在屋裡。
屋子就這麼兩間,徐北進臥室看了一眼,又掀開床罩往床底下瞄了瞄,沒有任何發現。
畏罪潛逃了?徐北皺著眉,怒火又有點往上竄,老子都說了不會趕你走,還要怎麼樣!居然玩離家出走這招,跟誰叫板呢,操!
愛上哪上哪,老子不管了。
徐北把浴巾狠狠地甩在地上,盯著看了幾眼,從衣櫃裡拿了套睡衣穿上,剛要關櫃門,突然發現郎九的衣服除去昨天扔在床角的那套,其餘的幾套都還在櫃子裡掛著。
他翻了翻,確定衣服沒少。
郎九是狼狀態出去的。
這讓他有點頭大,小狼的體型很嚇人,平時他帶著出去都經常會嚇著人,所以狼形的時候徐北很少讓它出門,現在好,一個人就這麼跑出去了……
徐北開啟房門,小狼並沒有在外面,他正準備下樓去轉一圈的時候,薜雅家的門開啟了,江越睡眼惺忪地從裡面走出來。
“大叔早,”江越打了個招呼,捂著嘴打了個大呵欠,“晚上睡得好不……”
徐北本來就一肚子火找不到地方發洩,現在江越這一副美滋滋的樣子問他昨晚上睡得怎麼樣讓他瞬間就怒髮衝冠了。
“好你個蛋!”徐北衝過去對著江越的肚子就是一拳。
江越沒發出任何聲音,捂著肚子跪到了地上,徐北拽著他衣領拉進屋子,按在牆上:“你到底教了郎九什麼!”
“出……什麼事了?”江越被這一拳打得嘴唇都白了,很費勁地問了一句。
徐北卻突然沒了聲音,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卻沒說出話來。是啊,出了什麼事?出了什麼事!
這事是肯定出了,可這是能跟別人說的麼,這要怎麼開口?被強了?被爆了?
徐北鬆開了江越,看著江越一臉茫然,他吸了口氣,慢慢吐出來:“早上你看到郎九了嗎?”
江越和薜雅都沒有看到郎九。
徐北又悄悄地問了總在樓下晨練的老頭老太太,也沒人看到一條大白狗。那就是說,小狼也許在半夜的時候就已經跑了。
徐北站在小區的花壇邊,心裡已經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了,一面擔心小狼在外面惹出什麼麻煩來,一面又因為昨天的事而怒火中燒不想再管它。
江越和薜雅都已經分頭出去找人,徐北不指望他們能找到,就算跟小狼擦身而過,他們也不會知道這就是昨天晚上過生日的那個孩子。
徐北莫名其妙地想起前陣子聽到的傳聞,說是有藏獒走丟了跑到了大街上,引起了恐慌,最後被警察開槍打死了。
小狼性子不穩定,很容易就會爆燥,它沒準也會引起恐慌,然後警察來了,再發現這大白狗居然有驚人的移動速度,用槍打不中……
那就亂套了。
徐北沒敢再往下想,他拿出手機,只能找沈途了。
沈途沒有問徐北小狼為什麼會突然跑掉,只問了時間和走時的狀態。
沈途覺得有些意外,小狼對徐北的感情很深,徐北就算殺了它,它也不會離開。但他並沒有追問小狼究竟是為什麼跑了,他只在意小狼現在不在控制範圍之內了這一點。
唯一慶幸的是,自己還在安河。
“你昨天晚上居然喝醉了。”沈途撥了個號碼。
“大叔,我不是故意的,當時那種情況……”電話裡的人很鬱悶,“現在怎麼辦,附近都找過了,沒有發現痕跡。”
“我去找,”沈途皺了皺眉,“你留意一下有沒有別的異常……連軍死了。”
“死了?誰幹的?”
“……不知道,掛了。”
連軍死亡的現場沈途去看過,雖然只是匆匆地掃了一眼。
看上去是林睿的手法,之所以他不太能確定,是因為手法幾乎一模一樣,但他現在想不通的是,如果真是林睿,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沈途開啟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