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後來,我就冷靜下來了。仔細想過之後,我知道公公說的都是對的。我極力幫助父親勸阿華,並且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堅決反對他重返黑道,更不能借助黑道力量進行報復。否則,我就帶著哲信離開他,離開江家。因為身為一個母親,我不能眼看著兒子再混黑道,再面臨危險。”
“爸爸一定只好答應了,”我輕輕的說,“因為看的出來,他一直都很愛您。”
江夫人露出微笑,很淡,但是很幸福:“是的。直到今天我都不後悔當初的選擇,如果重新來一次,我仍舊會選他。他開始很暴怒,卻也無可奈何,最終還是答應我,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式走,先報警,由警方處理。而我們只能等待,等待訊息,等待結果,再不趟黑道的渾水。這一等就是近二十年。我知道,小悅她早就……可是,我只能在阿華和哲信面前裝作仍然充滿希望的樣子,事實上,我也真的不捨得完全丟掉最後一點點希望,我也經常會一陣清醒一陣糊塗。”
聽到這裡,江家人完全都是無辜的,我內心惶然,江夫人多麼可憐,而我又在充當什麼角色?我不甘心接受這樣的結果,我完全是抱著僥倖問道:“您也知道是誰做的嗎?有什麼恩怨竟要如此?”
“是的。我猜的到。”江夫人應道,繼而有些出神。漸漸露出猶豫之色,最終彷彿下定決心一般的說:“凌汐,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他們是誰,可是我想讓你幫助哲信。”
我幫助江哲信?我的心臟砰砰亂跳,忍不住心虛,總覺得江夫人話裡有話,似乎在試探我。我不敢再隨便開口。
江夫人接著說:“凌汐,還記得前一段時間,有人在針對我們江氏,搶生意散佈謠言嗎?”
我點頭,躑躅的說:“我記得好像是程家。”
“不錯,就是程家。”江夫人臉色有些慍色,聲音卻一如剛才的平靜,“說起來,也算是糾纏了幾代人的恩怨了。凌汐,你不知道黑道的殘酷和無情,在哲信祖父那一輩,江家與程家就是黑道上你死我活互不相容的兩虎之爭,為了爭奪地盤和維護自己的利益,兩家的傷亡各不計其數,都有本家兄弟慘死其中的經歷。要說只是程家虧欠了江家,也失公允。”
果然如此。我的情緒卻更加低落下來。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痛定思痛,我也願意一切恩怨就此了結,否則,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凌汐?”
我茫然的搖頭,忽然覺得江夫人的話太深奧。
江夫人輕撫我的頭髮,輕嘆口氣:“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哲信。我怕我走了,他就再沒顧忌的要展開血腥報復了。阿華一直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他忘記了,程家對我也是有憤恨的,當初,是我執意拒絕父親為我包辦的與程冠博,就是程波文的父親的婚事,非要嫁給阿華的。其實,當時的我還不知道程江兩家是世仇,我只是覺得阿華更厚道,對我是真心實意的愛。”
我驚訝萬分,想不到乾爹和江夫人當年還有這層恩怨。想起乾爹對乾媽的冷淡和不放在心上,難道他始終對江夫人舊情未了?可是,他又為什麼又能狠心要置江夫人於死地,因愛生恨?
“這麼多年,我強忍失去女兒的痛苦,堅持認為女兒只是意外走失,就是要讓阿華和哲信徹底放棄復仇的念頭,現在我們的生意光明正大,蒸蒸日上,我們全家人生活的幸福就足夠了。可是,我知道,阿華的妥協始終都非心甘情願,總是耿耿於懷的。當年雖然他聽從公公的話,沒有重蹈覆轍的報復,可是,在家族事業徹底漂白之後,他迅速與政界、警界打通關係。當程家也開始漂白事業的時候,卻給予了他們迎頭痛擊,迫使他們轉戰海外,讓出了本埠的市場。對此,我沒有勸阻,而是完全不過問。只因為依阿華的性格,如果不讓他以這種方式出口氣,他一定會憋氣至生病的。”
江夫人似乎又有些疲倦,我說:“江夫人,我們回去吧。明天我再聽你說。”
她搖搖頭,繼續說道:“我以為就此就太平了,可是,程家忽然返回國內,開始針對江氏,我就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以我對兒子的瞭解,我擔心是他在計劃報復,而程家也不甘束手被殂,才又針鋒相對了起來。”
不得不說,江夫人是非常敏銳的,她雖然不知道確切的,卻能一下就洞悉到實質。
“如果只是在生意上以正當的手段展開競爭,倒也沒什麼,可是,我擔心的是,哲信會失去理智的運用非常手段觸犯法律。”
知子莫若母,我憤憤的想,江哲信的確為報復不惜以身試法: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