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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這個婚不結也罷,他還能逼婚不成?我到底哪裡得罪他了,有本事就讓他殺了我,一切衝我來,不要再牽連你。我後天可以把一切都跟江夫人說明,我不信,她還會勉強你結婚。”

“不是的,爸,您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我急急的說,心裡很難過。應該感到內疚的人是我,是乾爹,是我們牽連了你,對不起你。

“你不用安慰我了,孩子。我許寶山這一生從來都是隻求無愧於心,可是,在你的事情上,當時我雖然無奈,卻並非沒有選擇。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只有深深的後悔,希望現在彌補過失還來得及。”許寶山將茶杯放回到櫃子上,拉住我的手,目光很堅決的看著我,“就這麼定了,只要江哲信不是真心愛你、好好待你,這門婚事,我是不會同意的。明天,我們就和他們說清楚。”

我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執著和堅持,他對我的好,反而令我心如刀割。今時今日,我必須要告訴他真相了。他不但有權利知道一切,更重要的是,不能讓他再繼續為我們的錯誤而買單,付出代價。

我深吸口氣,讓腦子變得冷靜清晰下來。阿強還在旁邊,我努力擠出微笑說:“爸,您真的誤會哲信了。他是真心愛我的。您先消消氣,回頭我再慢慢跟您解釋。”

許寶山搖頭,又要說什麼,我及時衝他眨眨眼,用眼角向阿強的方向掃了一眼。

許寶山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沒有再說話。

“爸,您這一路辛苦了,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問。

他搖搖頭:“不累。我怎麼睡得著?”

“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出嫁,你這是‘嫁女綜合症’。很多父親在女兒出嫁前都會很緊張的。”我故作輕鬆的開玩笑,“爸,你還記得不記得我小時候的事情?”

許寶山疑惑的看著我,想了想說:“當然記得。只是,那個時候我太忙了,沒有多抽點時間陪你。現在後悔也晚了,你已經長大了。”

“爸,您看您,怎麼又說回去了。我小的時候,您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心血,我都明白的。我的喜好一向都是心血來潮的,今天說學畫畫,明天就說學書法,後天又說學鋼琴,結果,您都很高興的當了真,立刻幫我找來最好的家庭教師,如果沒有當年您對我的培養,今天我也不會和江夫人那麼投緣,有那麼多共同話題。”

這些都是我信口胡扯的,相信許寶山並不明白,但是他耐心的聽著,沒有說話。

我接著說:“您知道嗎?江夫人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才,她指點我畫畫,指點我的書法,並且對您小時候對我的培養大加讚賞呢。我這些日子一直都跟著她學繪畫,練書法,她誇我大有進步呢。”

許寶山點點頭,露出了笑容,“你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孩子。”

我興致勃勃的說:“爸,咱家以前的毛筆和墨汁還有嗎?我寫毛筆字給你看好不好?”

許寶山微微一愣,隨後點頭說:“一直都留著,都在書房裡。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了。”

我露出微笑,可以用的,我知道。在我被江哲信抓走之前,我還用過它們臨摹過水墨畫,當時是為日後迎合江夫人做的準備。

“爸,您就別起來了,我去取過來在這裡寫給您看,好不好?”

許寶山似乎也來了精神,點點頭微笑著說:“好。”

我憑著記憶,在書房的書櫃裡不但找到筆墨,還找到了數張宣紙。一股腦的把它們抱回來。

“阿強,你把托盤拿走吧。”

阿強應聲上前果然把托盤收走。我把筆墨擺好,鋪上宣紙。

“凌汐,……”許寶山的話沒說完,阿強又已經摺了回來,仍然站在靠門口的位置。

我對著許寶山露出微笑,“我知道,你又要說‘別把墨汁弄身上’對吧?你每次都這麼說。”我眨眨眼,露出調皮的笑。

許寶山輕嘆口氣。

“寫什麼呢?”我提筆佔足了墨汁,自言自語道:“還是背寫‘滿江紅’好了, 我記得您最愛這篇詞。”

我凝神一筆一劃的認真寫著蠅頭小楷,諸多話語都從心頭流向筆尖,心情沉重,逐詞逐句的斟酌。

沒有人打擾,阿強只是個打手,他只知道守在門口光明正大的偷聽,卻對筆墨書法不感興趣,對於我的揮毫潑墨完全無動於衷。

密密麻麻的一張紙,卻有寫不盡的罪惡,訴不完的酸楚。到後來,我的心都在抖,手下的字變得扭曲,幾次都幾乎寫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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