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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我搖搖頭。

不會的。不會有任何不同。因為我們都曾經揹負責任。你有你的仇恨,我有我的任務,我們註定立場相對。一旦你發現我其實也一直在欺騙你,你也同樣不會放過我。

他的聲音更加低沉,猶似在嘆息,“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樣對你……。”

我默然,只當未曾聽到他的話。

江夫人也同樣看出了我沒有其他女孩子要做新娘時應有的雀躍和激動之情,可是,她永遠都是從另一個善意的角度去理解的。她在只有我陪著她,給她梳理頭髮的時候,柔聲安慰我說:“凌汐,別為我擔心,更別為我難過。做新娘應該是很開心的事情,不要因為我的病,而把心情弄的那麼沉重。看到你們開心幸福,我才能放心。如果你們只是惦記著我,好好的婚禮卻沒有喜慶勁兒,我心裡更不好受,知道嗎?傻孩子,人哪有不死的?想開了就好了。”

我的眼淚紛紛掉落下來,哽咽著說:“對不起,媽。真的對不起。”我的道歉是真心實意發自內心的,可是隻怕江夫人不會明白我的歉意的實質的。

“好孩子,開心一些。結婚是大事,一輩子就一次,媽希望你成為最幸福最快樂的新娘。我看的出來,你的心情不好,哲信也很沉重,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知道了,媽。我們會幸福的,您放心吧。”

為了不讓江夫人再操心,後面的日子,我打起了全部精神。江夫人面前與江哲信出雙入對,不論是否真的喜歡,選購一些名牌的家居用品。婚紗照取回來了,照片上的女子笑意盈盈、嬌美含羞,男士則含情脈脈、深情相擁。江夫人對著照片露出舒心寬慰的笑容,看了很久,也不捨的摩挲了很久。

日子在忙碌中匆匆而過,一切準備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佈置新房,領取結婚證,與婚慶公司確定結婚儀式的程式,印發喜帖,……。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貌似沒有落下的事務,江宅上下都是喜氣洋洋,大鬆一口氣。可是我知道,還有一宗棘手的問題,江家父子刻意迴避了。我一直在等江夫人提出來,可是,也許是勞累,她的身體狀況除了開始幾天很穩定,隨著事情逐步妥當下來,她的精神也開始放鬆,病勢卻有重新抬頭的趨勢,及至這兩天,她又需要多數時間用在輸液和昏睡狀態了。

我想,我得自己說了。不抱多少希望,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找到無數的理由來拒絕,可是,我必須得試一次。

週日晚間,在我和江哲信手拉手和江華夫婦道過晚安,走回小樓的客廳時,我沒有直接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江哲信已經鬆開了我的手,看到我仍然站在那裡看著他,他很敏銳的問道:“怎麼了?”

“我父親什麼時候回國,”我觀察著他的表情,“他應該參加我的婚禮吧?”

他抿緊唇,沒有暴跳如雷,只是明顯不悅。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令我意外:“我媽沒有跟你說嗎?我們的婚禮是下週五,你父親下週三回來。我媽的意思是按照老規矩來辦,婚前最後一個晚上,你回去和父親住。婚禮當天,我坐著喜車去你家接你。我只好按照她的意思安排,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我鬆了口氣。原來江夫人早就想好了,只是她的精神不濟,沒有及時告訴我而已。也有可能,她以為江哲信會告訴我呢。

江哲信在沙發上坐下來,不再看我,明顯他對這個話題很不愉快。就算現在他對我的態度已經轉變了許多,可是顯而易見,他對許寶山的仇恨一絲都未減少。

我很為許寶山受的冤屈感到不平和愧疚,有點猶豫著也在沙發上坐下來。我該怎麼告訴他許寶山是無辜的呢?怎麼樣才能讓他相信的同時,又不會懷疑我呢?現在說,還是等我離開的時候再說?

沒等我考慮清楚,江哲信已經開口:“要是你想談你的父親,那就不必浪費時間了,我沒空也不想聽。”

他說的平和但是語氣堅決,已經在壓抑情緒了。

我本來也沒有想好,只好說:“那我上樓了。”

在我上到樓梯轉角的時候,我下意識的低頭回望了眼樓下,江哲信依然坐在那裡,似乎在出神。

是夜,我反覆想著許寶山的事情,這次他回來,我一定要告訴他所有的真相。他不能再被矇在鼓裡,替乾爹他們背黑鍋了。只是,他受的住這樣的打擊嗎?

三天的時間一晃既過。週三午後開始,我就有點心神恍惚,老惦記著許寶山什麼時候到,見到他該怎麼和他說。

江夫人剛打完點滴,我和江華陪著她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