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我偏頭凝視他,一直看進他的眼底,他目光犀利,卻擺明不相信。我毫不猶豫的點頭:“是的。”然後追加了一句:“程家為什麼那麼做?過去有仇怨?”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一變,最後還是保持了微笑:“大概是眼紅我們在國內的市場份額。程波文是個頗有野心的傢伙,你不是見過他嗎?在父親的生日宴會上,我記得,你們還說過話?當時你們聊什麼來著?”
我假意凝神回憶了一會兒:“他只是問我父親還好不好,問我什麼時候回國的。我記得他態度很友好,卻不料他會對付我們。”
“哲信,我們該去迎接客人了,回頭再聊吧。”江華站起身來。
“好。”江哲信放開我,也站起身,又執起我的手在手背上輕吻了一下:“有時真不放心你,你太單純了。程波文可不是什麼善類,相信我,任何時候都離他遠一點。尤其是我不在你身邊保護你的時候。”
我一頭霧水樣的看著他,他鬆開我轉身離去。江夫人笑著對我說:“哲信很緊張你呢,你不用害怕,他會保護你的。”
我但笑不語。究竟誰才能保護我,日後自有分曉。
我和江夫人坐著喝茶,沒說上兩句話,江哲信就親自推著許寶山遠遠走過來。倆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許寶山,顴骨處泛著潮紅,似乎剛剛激動或者生氣過。
“爸爸。”我放下茶杯,先跑過去。許寶山斂住了怒意,衝我點了個頭。
我從江哲信手裡接過輪椅的扶手,並沒有看他。將許寶山推到江夫人面前,“江伯母,這就是我父親。”
江夫人也早已站起身來,優雅的微微彎腰,伸出右手,很高興的說:“你好,許先生。今天終於有機會見到你了。”
許寶山看了江夫人幾秒鐘,才伸手很簡單的碰觸了一下,馬上就收回手。
江夫人也收回手,沒有絲毫的芥蒂,依然笑容可掬的坐回沙發裡,“許先生身體好些了嗎?真高興你能來參加孩子們的訂婚儀式。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一直都是不同意他們的婚事的。”許寶山不說便罷,一張口就無異於扔下一顆炸彈。
江夫人的笑容僵住,一臉的錯愕。
“爸爸……”,我叫,可是被江哲信先一步上前把話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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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世伯一直有點誤會,他總有個心理疙瘩,覺得讓凌汐嫁進我們江家,會被別人說閒話,他不想讓人理解成自己生意失敗,就賣女兒,利用女兒來攀附豪門。”江哲信微笑著向江夫人解釋,然後轉頭看向我,“我是真心喜歡凌汐的,凌汐也對我有感情,我們之間並沒有摻雜利益的關係,對不對?”
我知道江哲信話裡藏刀,含沙射影,可是我卻偏偏還得附和。我點頭,然後蹲在許寶山面前,懇求的說:“爸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哲信從來沒有脅迫我什麼,江伯父和江伯母也對我很好,視我如女兒一般。我嫁進江家沒有一點委屈。是真的,爸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請你千萬不要阻止我嫁進江家。
“是呀,許先生,你真的是多慮了。雖然我從來不懂生意,但是我也知道,生意場上風雲變幻莫測,今天興旺一時,保不齊明天就有可能陷入絕境。偶爾的失意又算得了什麼,何必如此介懷。呆會兒你會看到,我們是很重視凌汐這孩子的,訂婚儀式會隆重正式。我保證,在他們結婚的時候,更要明媒正娶,風風光光的讓凌汐嫁進我們江家的大門。誰還敢說,我們僅僅是因為利益關係而聯姻的?我們是真心喜歡凌汐這個孩子,以後也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的。兩個孩子既然真心相愛,他們幸福就夠了,別人的看法還有什麼重要?”江夫人似乎明白了因果,一臉的釋然,反過來勸導許寶山。
許寶山只看著我,就像每個父親做的那樣,拉我的手,頗不放心的囑咐:“凌汐,說到底,還是爸爸無能。以後爸爸不在身邊,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只是你畢竟沒有多少社會經驗,凡事多想想,免得以後後悔。”
“我知道,爸爸。我記住了。”我哽咽。
“江夫人,凌汐這個孩子很小就沒了母親,我在年青的時候,又把精力全放在了生意上,以為多掙錢,讓她衣食無憂,讓她在國外接受最好的教育,就是對她的好。所以這麼多年來,我幾乎也沒有盡到過父親疼愛、呵護她的責任。這次,生意失敗,我才幡然醒悟,自己過去追求的都是沒有意義的東西,而對於真正值的花費時間和精力的親情,我只有深刻的愧疚。難得的是,凌汐這個孩子個性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