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那位的潔癖,要真養了貓在家,我整天收拾,只怕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她看鄭微仍然一臉的不情願,又補充了一句,“何況,我想要孩子了。”
鄭微一聽這個眼睛就發了光,“阮阮,你又有了?”她忽然意思到自己的這個“又”字用得不對,有些自悔失言地乾笑了兩聲。
阮阮沒說什麼,只是苦笑了一下,“沒有,還沒懷上,我只是希望有個孩子。可是,結婚也快一年了,也沒怎麼避孕,卻一直都沒有訊息。”
鄭微知道她心裡害怕的因由,於是安慰她,“不會的,很多人經過那件事還不是一樣正常地做了媽媽,不過是暫時沒有而已。你跟吳大醫生再努力一點,一定會有的……對了,是他急著要孩子嗎?”
吳醫生年紀不小,希望有個下一代也是正常的要求,難怪阮阮那麼著急。
誰知阮阮搖了搖頭,“他倒無所謂,我問過他喜不喜歡孩子,他說他對小孩沒有特別的嚮往,不過如果有了,當然也會要。”
“那你大可以不必著急,你還那麼年輕,多享受兩人世界不好嗎?”
“兩人世界?”阮阮笑了起來,“他的世界大多數都在手術檯上。所以我想有個自己的孩子,那才是世界上毫無理由,與生俱來就愛我的一個人。”
鄭微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只得接過了那隻貓籠,說,“既然你想要孩子了,那我只有暫時收留它,我自己一個人有了上頓沒下頓的,希望它不會餓死。你也別太擔心,有時候就是自己嚇自己,孩子也是種緣分,該來的時候會來的。”
阮阮笑她,“真長大了,安慰起人來也一套一套,冠冕堂皇的,居然還挺受用。”
“那是。”鄭微給點陽光就燦爛,“只要我甜言蜜語兩句,誰不乖乖地跟著我走?”
“也包括現在的陳孝正嗎?”阮阮試探地說。
鄭微的臉立刻就冷了下來,“我跟他很少說話的。”
送走了阮阮,她一個人把那隻肥貓拎上樓,真夠沉的,長那麼胖的流浪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回到家剛開啟籠子,那肥貓眼睛滴溜溜地環視了四周,就不緊不慢的踱了出來,到處走走看看,聞聞嗅嗅地,似乎還挺滿意這個陌生的地盤,轉了一圈,就躺倒在牆角。
鄭微聽阮阮說,已經帶它去打過預防針,見它癱在地上,雖然稱不上可愛,倒也憨憨地挺有意思,就走過去摸了它的頭一把,見它不反抗,又拎了拎它的耳朵,“以後你就跟著我混了。”揉到它的肚子的時候,肥貓的忍耐終於到了盡頭,抬起爪子就撓了鄭微一下,鄭微痛得立刻縮手,手臂上已是一道血痕,嚇得顧不上找它算賬,急匆匆地把手放到水龍頭底下衝洗,然後用酒精抹了一輪還不放心,她的青春年華葬不會送在這隻死貓手裡吧?她越想就越害怕,拎起鑰匙就衝出門去打狂犬疫苗,末了還不放心,就把那該死的貓塞重新塞進籠子,她得先去寵物醫院檢查一下這隻貓是不是帶著可怕的病毒。
從寵物醫院回來的路上,她無精打采地提著重得不可思議的“鼠寶”,這是她給肥貓起的新名字,另外還順便捎回了寵物醫生推薦的減肥貓糧。醫生說,這隻貓是純種的中國本土狸花貓,簡稱純種的土貓,它很健康,大概兩歲左右,做過絕育手術,是個太監,該打的預防針都已經打過了,估計不太可能是流浪貓,應該被遺棄或是走失。如果一定要說它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就是營養過剩,體重超標,很有可能導致冠心病,建議今天正式成為它主人的鄭微以後多帶它運動,儘量吃熱量比較少的事物,至於她手上的傷,消毒處理過就好,大可不必擔心。
從那一天起,鼠寶就正式入侵她的生活,它很懶,大多數時候都在地上癱著,喜歡吃,但是相當挑剔,非皇家貓糧不肯下嚥,每天必須一個妙鮮包,不喜人大聲對它說話,願意被人輕輕揉肚子,熟了一點之後它開始會在鄭微腳邊蹭來蹭去,但是不讓抱,在鄭微的膝蓋上呆不了一分鐘就會急著掙脫。別人都說貓是優雅而神秘的小動物,鄭微覺得鼠寶這貓完全不具備這些特性,它的眼睛被肉擠得很小,賊兮兮的,雖然胖,但是一點也不憨厚,相反整個透露出一股小市民的狡詐,最愛躲在鄭微的背後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拍她一下就跑,她追過去的時候它卻狡猾地縮在角落;她給它餵食的時候,如果手上有兩包妙鮮包,它絕對不喜歡放到它碗裡的那一份,而是看著她手上沒拆過的瞄瞄直叫,典型的小人之心。熱衷打架,狂熱地喜歡欺負隔壁單元的小臘腸狗,但是一見樓上那隻混血小狼狗就立刻灰溜溜地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