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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並不真的那麼想要抵抗,少年的身體帶著令人愉快的氣味,他的動作非常溫柔,讓她覺得很舒服。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身上還穿著堅實的鎖子甲,阻擋住了他的進攻,她很可能會任由他做任何事,隨便他予取予求。
他吻了她很久,最後終於滿足地停了下來,翻身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留下驚恐萬狀的以賽亞,簡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她到底還是睡著了,白天的時候實在太累,她此時已經沒有精神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不管怎麼樣,睡覺以外的事情,還是留到明天再說吧。
以賽亞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
她不斷地做夢,不斷地醒過來又睡著,現實中認識的人不斷在她夢裡出現,母親,已經死去了的父親,她離開瑪爾斯王城時謁見過的國王陛下,還有此時躺在她身邊的侍從官。
她真正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了,艾略特不在身邊,也許是去準備早餐了。以賽亞為自己的貪睡煩惱了一陣,然後開始回顧夜裡做的夢。
她的夢境裡充滿了焦慮,每一場都讓人心煩。在所有這些夢境之中,最奇怪的應該是那一場:美貌的魔族少年壓在她的身上,貪婪地吻她的唇。
以賽亞昨夜裡做的夢都很真實,一時間讓她有點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區別。當年輕的魔族侍從官端著早餐來到她面前時,她死死地盯著他,想從他的表情裡判斷出昨晚她經歷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夢境。
可侍從官的表情與往常沒有一點區別,他始終是溫和無害的,一點也不像她夢裡那個兇猛的野獸。這讓以賽亞相信昨晚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場夢,她開始嘲笑自己的多疑。
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啊,不過是剛剛結識、素昧平生的人類與魔族而已。她雖然是女性,卻並沒有什麼女性的樣子……這個魔族的少年不可能會對她動情。
雖然她也曾經聽說過,比起異性來,一些魔族其實對同性更有興趣。但正直的以賽亞並沒往那方面想過,只是乾脆地認定昨晚的事情只是夢了。
不過認定這件事是夢並不能讓以賽亞安心。她抬頭看了一眼那年輕的侍從官,他的模樣和人類很像,只是長著魔族的妖異眼瞳和尖耳朵。按照以賽亞的審美觀,她覺得他確實長得很美。
不過,喜歡上魔族這種事從一開始就完全不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她是人類,是勇者,是肩負了格雷斯家族復興希望的家主,她甚至沒權利去愛一個人類的男子,為什麼會夢見自己與一個魔族親吻?
以賽亞最終決定把這個夢只當成是艾略特所唱的人類歌謠導致的一場意外,那歌謠混淆了她的判斷,讓她在夢裡把他當做是歌謠裡的主角了。她是個勇者,她足夠堅定,她不喜歡任何男人,更不要說魔族了。
嗯,就是這麼回事。
想明白了這一點,以賽亞覺得心情愉快多了。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從侍從官手中接過他端來的早餐。
小客棧的早餐比想象中還要豐盛,美味的史萊姆牛奶布丁口感非常細膩,充滿甜美的奶香,與便宜的史萊姆果凍不可同日而語;煎得油汪汪的香腸雖然味道與人界的香腸不太一樣,卻充滿了討人喜歡的特殊風味。烤得稍微有點焦的麵包片似乎是從人界運來的進口商品,一時間讓以賽亞差點以為自己正坐在家裡的餐桌前。
考慮到下一頓飯還不一定會是什麼時候,以賽亞盡情飽餐了一頓,好好享受了一次魔族客棧裡的豐盛早餐。
吃飽了早飯,兩人打點好行裝,下樓去找客棧老闆結賬。
當以賽亞一邊詢問花費,一邊站在櫃檯前面掏出金幣時,客棧老闆卻止住了她的動作,笑容可掬地說道:
“大人,您的費用已經被付過了。”
被付過了?
以賽亞疑惑地轉頭看向艾略特。她在這裡連一個認識的魔族也沒有,如果說有誰能替她付賬,大概就只有身後的這個侍從官了。
艾略特低下頭對她行了個禮:
“格雷斯大人,您既然到魔王宮來找魔王陛下,就是陛下的客人。我想,陛下有責任提供足夠的費用,讓您在魔界過得舒舒服服的。所以在我陪同您出來之前,帶夠了這次旅行的費用。”
以賽亞看著神態自若的侍從官,問道:
“你是什麼時候付的錢?”
“昨晚您洗浴的時候。我到樓下打聽陛下儀仗的時候順便付了賬。我有些擔心格雷斯大人的自尊心太強,不肯接受這種饋贈,所以沒有對您說。”
艾略特的話說得很得體,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