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鐘!”
“我們闖出去吧。”楊帆有氣無力地說,“只要有飽飯吃,什麼危險我都不害怕了。”我伸手遮住了她的口,說:“先不要冒這個險,走,我們四處轉轉看!”
這是一個荒棄了十多年的舊式紡織廠,共有八間大廠房。我們所處的側門在最左邊,往右過去依次還有三間大屋,從中央大堂垂直往外,又有四大間。環眼四顧,絕大部分的房梁都被鑿空了,破牆斷瓦上有蜈蚣、螞蟻和老鼠。往外的房間內,磚頭下壓了一具蛇骨骸,約莫是被突然坍下來的磚塊砸死,有許多年了。
我們從最右邊的房子裡找到一個水缸,但裡面長滿了青苔,而且旁邊還蹲著兩隻討厭的蛤蟆,正無所事事地向我們敵意張望。撥開一堆石灰粉,我們找到一個骯髒得變了形的鋁盆,裡面裝了幾撮老鼠屎。此外,在大門進來的第二間大屋裡,立著兩棵拳頭粗的桑樹。
我摘下一片肥嫩的桑葉遞給楊帆,她迷惑地看了看我,立即張嘴吃下。等她從皺眉的咀嚼中回過神時,卻見我在那兒有條不紊地吸吮葉柄上的白汁,她柔弱而鬱悶地給了我一記粉拳。但不管如何,在這種苦澀得令人作嘔的液體裡,我們看到了一絲安全活下去的希望。
透過房頂沉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