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邊,滲進嘴裡,鹹鹹的。
他強忍著巨痛道:“吾確是犯下了不少罪孽,便百死也難贖,你還是殺了吾吧!”風子齋看他如此說話,心中怒火卻消了幾分,轉頭問道:“小子,這人到底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竟要勞動牛鼻子的徒弟親自出馬?我瞧他連這四個小子中的一個都不如,你們五人一起,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張時飛見他問到自己,忙答道:“此人姓夏名龍,生性殘忍,竟嗜食孩童腦髓,此等作為天理不容,我們武當秉著為民除害的宗旨才追殺於他,並非無故生事,還請前輩明鑑。”
風子齋還沒出聲,夏龍已是狂呼:“你撒謊!吾手上雖也沾了不少血腥,卻從未做過那種滅絕人寰的惡事!你若是為別的取吾性命,吾無話可說,但要把此等罪名加於吾身,卻是萬萬不行!”他本來青白的臉這時漲得通紅,急劇地喘著氣,顯得甚是激動。
他又道:“吾從前的確殺過無辜之人,但從未曾對婦孺老幼下過手,更不消說食取腦髓這等冷酷無情之事。吾知道你們認定了吾是惡人,便說甚麼你們也不會信,此事吾問心無愧!”他慢慢平靜下來,面色從容,沒有半點心虛的模樣。
風子齋瞧了他半晌,放開了他,對張時飛道:“你說他如此這般,可有證據?”張時飛從風子齋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也不知他怎麼想的,便斟酌著該如何說才好,只聽一聲冷哼:“快說!”
他嚇了一跳,趕緊道:“此事有河北賽孟嘗王有德王老英雄可以作證,王老英雄親眼見他食用腦漿,大口大口的吃,簡直令人作嘔,旁邊還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孩兒。王老英雄撞見這一幕時便差點暈了過去,若不是他見機得快,只怕也要遭了這惡賊的毒手。”
風子齋聽完,盯著夏龍,等著他的辯解。夏龍哂然一笑,道:“吾當年瞧那王有德的兒子不順眼,打瘸了他一條腿,王有德嚷著要報仇很久了,卻總尋不到人。他便編了這樣的謊言,不想你們這群所謂的正義之士二話不說,就對吾緊追不捨,不問青紅皂白!哼哼!當真可笑!”
張時飛怒聲道:“王老英雄堂堂一派耆宿,豈會誣陷於你。你這惡賊分明在狡辯!”風子齋臉皮稍稍鬆了些,出聲道:“那王有德我也知道,哼!虛偽透頂!他的話不信也罷!你還有話說嗎?”
張時飛急道:“江湖上人人都這麼說,難道還有假嗎?前輩莫要受這賊子矇蔽,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他雖是不急於擊殺夏龍,但最後還是要完成掌門交給的任務的,若是風子齋說一聲放人,他輩分甚高,話一出口,他們便不能再出手了。饒是張時飛素來冷靜,這時也著急起來。
風子齋眉毛一揚,冷聲道:“人云亦云,如何能信!你休要多言,若再沒有別的證據,這人我是護定了!”夏龍一陣狂喜,他自忖今日必死無疑,卻不想柳暗花明,另有生機。
張時飛仔細想想,卻是啞口無言,找不到絲毫有說服力的事例出來。風子齋瞧他的模樣已知是無話可說,便笑道:“想不到就不要想了,這事我自會跟你師傅說的。哦!我都忘了那牛鼻子早就不當家了。唔你回去就說是我開口說的放人,有意見的話便來找我。”
他馬上收斂笑容,對夏龍森然道:“今日我救了你,不代表我就信了你,若我查出你話裡有丁點不實之處,哼!你便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揪你出來。到時你會後悔今天所說的話!”夏龍自然看出眼前這人神通廣大,不然一向囂張的武當派也不會低聲下氣,唯唯諾諾了。
他連忙點頭道:“前輩救命之恩,永世不敢有所忘懷,又豈會有半分欺瞞?吾所說之話,句句實言,如有虛假,天打雷劈,人神共憤!”夏龍確是真心實意說這話的,倒沒有撒謊。
樹上的仕進心道:“我說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殘忍的人呢,原來都是編的。那人號稱賽孟嘗,名字倒好聽,人卻甚是卑鄙啊!看來這世上欺世盜名的人還是有的。”
郭鐵卻半信半疑,想道:“這斯的話不知可信不可信!瞧他的樣子不象說謊,莫非真只是傳言而已?”正想著,風子齋抬頭笑道:“樹上的朋友瞧熱鬧也該夠了吧,還是現身吧。我可不想費勁揪你下來。”他這時又恢復了開始嬉皮笑臉的模樣。
其餘眾人都吃驚地仰首看去,不意這林中還有人在。郭鐵無奈,知道再也藏不住了,只得自樹上躍下,巨大的身子穿過稠密的枝葉,嘩啦的一聲。
夏龍認得眼前這黑大漢便是當日對其咬牙切齒,憤恨不已的人,心想不會又有麻煩吧,不由一陣心虛。武當諸人看到郭鐵,只覺甚是眼熟,卻記不起在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