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上不知說的是什麼,呂伯伯好像不大高興。,爹爹吩咐過我若然他看過信後,對我冷淡,我就不必把曾到梁山尋找兵法的這件事告訴他,吃過了他的壽筵就走。”
呂東巖若有所思,把信緩緩摺好,藏入懷中,這才說道:“你爹爹寫這封信可曾給你看過嗎?”
轟天雷道:“沒有。不知家父說的什麼?”他這樣表白一句,暗示非但沒有看過,他的父親也沒和他說過。
呂東巖微笑道:“沒什麼,不過託我照料你的,其實我和他已經是三十年的老朋友了那裡還用得著來這一套客氣的說話。”
神情忽地又轉親熱,雖然沒有初見時候的親熱,比起剛才的冷淡,卻是大不相同了。
呂東巖開啟房門,把一個小丫頭叫來,笑道:“鐵威,你一路辛苦了。你到後房歇歇,換一身乾淨衣裳。今天來到我這裡的客人有許多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換過了衣裳,我再帶你出去,嗯,我是當你侄子一般,你可別要誤會。”
接著吩咐那丫頭道:“冬梅,你把我的一件新衣裳給凌少爺替換。鐵威,我和你的身材差不多,大概還可以合身的。”
轟天雷那件衣裳又舊又破,剛才和丘大成打架,又給抓爛了袖子,心裡想道:“呂伯伯是怕我丟了他的面子,這件衣裳也確實是應該換了才好去見貴客。不過,讓一個丫頭服侍我更衣,這可是有點不好意思。”
轟天雷有生以來,從未有過丫頭服侍,臉上不覺就紅了起來。
呂東巖瞧在眼內,心中暗笑:“真是個鄉下人。”當下說道:“冬梅,你帶凌少爺到我的書房,拿我的幾套衣裳讓他挑選。然後你到小姐那裡去,叫她前來見我。”
轟天雷始知不必那小丫頭在旁伺候。這才放下了心。
且說丘大成在外面招呼賓客,老是記掛著姨丈和那“渾小子”在密室傾談偈事,以至胡思亂想,心神不定。恰好來了兩位江湖上有點來頭的人物,他便抓著這個藉口,進門裡打聽。其實這兩個人是不必呂東巖親自招呼的。
丘大成和呂家是至親,平時穿堂入室慣了的。但他知道今天不同往日,呂東巖剛才表現的態度,分明是不想有第三者在旁,聽見他和那個“渾小子”的談話。丘大成怕招姨丈惱怒,不敢進那密室。於是就按照原來的計劃,先去見他姨母,讓姨母去叫姨丈。順便可以向姨媽打聽這姓凌的來歷。
呂東巖夫妻的臥房外面是一個庭院,庭院中有假山樹木,丘大成踏進了月牙門,忽地聽得臥室之中呂東巖夫妻正在小聲說話。
他們說話的聲音雖小,丘大成是自小練過梅花針之類暗器的人,聽覺特別靈敏,卻是聽得清清楚楚。飄進他耳朵裡的第一句話就正是他的姨母在問:“唔,這事我倒真是料想不到,這姓凌的少年家世如何,為人怎樣?”
丘大成呆了一呆,心道:“為什麼姨媽要盤問這姓凌的家世?”心頭一動,就躲在假山後面,偷聽他們夫妻說話。假如給姨媽發覺的話,這才拿出那個藉口。
只聽得呂東巖嘆了口氣,說道:“你問這姓凌的家世,我可不知要怎麼說才好?”
呂東巖道:“他的父親,就是我以前和你說過的那個凌浩。”
呂夫人大吃了一驚,說道:“凌浩不是梁山泊好漢轟天雷凌振的後人嗎?”
呂東巖道:“就是呀,在江湖上的俠義道看來,凌家是英雄後代,這是一等一的家世。但恐怕普通人就不是這樣看法了。”
呂夫人道:“這幾年來咱們總算有了點家業,你可得小心一些,別要惹禍才好。”
呂東巖道:“少年時候,我闖蕩江湖,曾得過凌浩的恩惠。故人之子,我又豈能不收容他?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叫他守口如瓶了。”
呂夫人道:“江湖上義氣為先,當然是不能薄待他,免得人家知道了說咱們寡情薄義,不過厚待他是一回事,談婚論嫁,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丘大成在窗外偷聽,聽到這裡,不覺大吃一驚,心裡想道:“談婚論嫁?難道這臭小子癲蛤膜想吃天鵝肉,居然要討我的表妹嗎?”
丘大成猜得不錯,原來轟天雷父親那封信正是為他的兒子向呂東巖求婚的。不過轟天雷卻一點也不知道,丘大成以為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卻是冤枉他了。
丘大成心裡怦怦的跳,躲在假山背後,更是豎起耳朵來聽。
呂東巖沉吟半晌,說道:“鐵威這孩子武功倒是很不錯的,剛才我已經試過他了。人也似乎很老實。”
呂夫人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