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而且即使拚著豁了這條性命,只怕也是難挫對方氣焰。要知龍象法王號稱武功天下第一,縱然言過其實。他的本領至少也是與完顏長之旗鼓相當,眾人自忖本身的武功確實是與他相差太遠,莫說難以和他抗衡,他的任何一個弟子,只怕自己也難應付。這場比武和剛才的比武大不相同,剛才是同道“印證”武功,還可以“點到即止”,如今雖未明言,實際卻是含有“敵我較量”的意味,“生死不論”,那也是完顏長之有言在先的了,平白送了自己一條性命、那不是更長敵人威風了麼?
杜玉門低聲說道:“李兄,是你先上還是讓我先上?”
李思南這次用的“身份”是楚雁行的師侄,雖然明知已給社玉門識破,卻也不便在人前太露鋒芒,當下笑道:“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怎敢獻醜?社兄你先來個旗開得勝,我留在這裡給你喝彩!”趙斌氣不過社玉門這樣看重李思甫,冷冷說道:“醜媳婦免不了要見公婆,李兄,你的韋陀門尚未有人出場,恐怕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裡搖旗吶喊吧?我看你還是先上的好,免得看了別人的劇鬥,心中更是害怕。”李思南笑道:“多謝你趙兄提點,不瞞你說,我現在已經是害怕啦!”
杜玉門在小花廳里正在和李思南商量誰先出場,不料演武廳中已是有人走出場心了。這人是漳州名武師薛兆。
薛兆郎聲說道:“我老弱無能,當然不配稱作高人,也不希罕什麼‘高手’稱號。說句實話,我就是因為自知不是高手,這才沒有下場的。如今玉爺既說是非下場不可,那我就拚著這幾恨老骨頭請蒙古的‘大國師’指點指點。”
龍象法王哈哈一笑,說道:“你勝得了我的弟子,再向我叫陣也還不遲。”話猶未了,有一個人已是出場來了。
這個人卻不是龍象法玉的徒弟,而是完顏長之手下的一個武士,名叫褚凡。
褚凡說道:“還是讓我這個小腳色先唱開場戲吧,大角兒應該留在後面唱壓軸戲和大軸戲才合常情。我是“王府”中的三等武士,要請各位暫且忍耐些時,待我輸了給薛老英雄,各位才能見識法玉高足的武功了。
他轉彎抹角說話,其實要說的只不過是一句“割雞焉用牛刀”。只因薛兆是德高望重的老武師,他不便逕直的說出來罷了。
薛兆勃然大怒,冷笑說道:“我這個糟老頭兒倒是多蒙你褚大人抬舉了。嘿嘿,其實還用不著你出場的,隨便放一條惡狗出來,就可以把我這糟老頭兒嚇跑了。”針鋒相對,等於罵他是一條狗。
褚凡道:“怎麼你繞著彎兒罵人?”薛兆喝道:“罵你又怎麼樣!”呼的一掌就劈下去!
那知褚凡正是要他動怒,只見薛兆手起掌落,褚凡登時倒在地上,眾人方自一愕,心想褚凡如此猖狂,即使他當真只是個“三等武士”,多少也得有點看家本領,不該一個照面就給對方擊倒?心念未已,說時遲,那時快,褚凡在地上一滾,一抓已是抓著薛兆的足踝。眾人這才知道他使的是“地堂拳”。
“地堂拳”是在地上打滾,專攻敵人的下三路的。薛兆騰的飛起左腳,踢他頭蓋。褚凡不待抓實,立即變招。只見他身形一縮,就像圓球一樣,盤旋騰折,腕、腰、肘、膝、肩、臀,不論那一部份,沾地便即騰起,比普通的“地堂拳”身法,更顯得輕靈飄忽,古怪多端。
薛兆掌風虎虎,看得出每一掌都是力足裂開石碑。可是褚凡在地上盤旋打滾,薛兆的掌力空自消耗許多,卻是打他不著。
原來薛兆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擅長的是一套“大力金剛掌法”,掌力是剛猛極了,但這掌法本是“正規”打法,招數中十之八九都是攻擊對方的上盤和中盤的,卻不能夠破褚凡這套古里古怪的“地堂拳”。當然這也是因為薛兆的少林派功夫尚未能練到爐火純青之故,完顏長之這邊的人,也正是針對他這個弱點才推舉褚凡出場對付他的。
薛兆的“金剛掌”破不了“地堂拳”,只好舍長用短,展開了少林派“鴛鴦連環腿”的功夫,雙足交騰,褚凡滾到那邊,他就踢到那邊,既快疾,又有力,跌蕩之間,顯得下盤功夫,也是甚為堅固,戰術一改,果然又把攻勢搶過來了。
眾人看得眼花繚亂,正自想道:“薑是老的辣,原來薛兆的腿上功夫也是這麼了得!”忽聽得“卡通”一聲,不知怎的,分明是薛兆已經佔了上風的,突然間卻給褚凡抓著他的腳跟,丟擲三丈開外!
原來薛兆的腿上功夫雖也了得,畢竟不是他最擅長的功夫,褚凡的“地堂拳”卻是有獨特的造詣的。他等待薛兆的氣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乘隙即進,立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