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耳光。
這幾記耳光打得李延壽臉上開了顏料鋪,一塊青一塊黑,還有幾道鮮紅的血痕。李延壽痛得似殺豬般的大叫,心裡卻是偷偷歡喜,慶幸自己死裡逃生,想道:“這兩個侄幾倒是很講義氣,多虧他們給我遮瞞。要是給賊人知道我是他們的叔叔,那就糟了。”
耿電和楊浣青裝模作樣的各用兵器指著李家兄妹的背心,押解他們出去,喝道:“你們不要少主人的性命,儘管上來!”
只見一面編著青龍幫的旗幟迎風飛舞,青龍幫的人馬已是漫山遍野的殺來,翦長春要想招集弓箭手,亂箭射死耿電他們,涼州的兵士那裡還肯聽他說話?不但弓箭手不肯張弓搭箭,所有的兵士也都不是逃命便是投降了。還有些弓箭手反過來亂箭射他,紛紛罵道:“姓翦的,你要害死我門公子是何居心?”“你們女真韃子霸佔了我們的涼州,還要我們給你們賣命,這可辦不到!”
翦長春見不是路,慌忙逃走。他的本領也是委實了得,在險峻的山路上健步如飛,一面跑一面撥打亂箭,有幾枝箭給他接了去,用“甩手箭”的手法反擲回去,還傷了幾個涼州的弓箭手。
青龍旗下忽地跑出一個魁語漢子,跑得比翦長春還快,轉眼之間,追上了翦長春,喝道:“姓翦的,你跑到祁連山撒野,想走得這樣容易?”
此時翦長春已是身在山腰,山上的亂箭都已射不到他了。他一看只有這漢子一個人追來;恃著本領高強,自是不把這個漢子看在眼內。當下一聲冷笑,喝道:“憑你一個人就想把我留下?”
那漢子冷冷說道:“你是不是翦長春?”翦長春洋洋得意,說道:“不錯,我就是大金國的御林軍副統領翦長春,你這廝原來也知道我的名字!”
那漢子“晤”了一聲,淡淡說道:“聽說完顏長之是金國第一高手,你是第二高手?”
翦長春更得意了,打了一哈哈說道:“你知道就好!”
他只道那漢子已是震驚於他的“大名”,不料那漢子竟是一聲長笑,跟著說道:“好,完顏長之碰上我,或許他在我手裡可以過得十招,你碰上我,我只限三招。只要你接得莊我的三招,我就放際逃生!”
翦長春勃然大怒,趁他話猶未了之際,立即飛身一躍,搶先佔據有利地形,居高臨下,呼的便是一掌!
那漢子霍的一個轉身,雙掌合抱,還了一招“烘雲托月”,“烘雲托月”本是一招極為普通的招數,但在他手裡使了出來,卻是威力無比!翦長春自上而下劈掌下來,那漢子自下而上“仰攻”化解,翦長春的肘部剛好是在對方五指擒拿的範圍之內。
翦長春是個武學的大行家,情知這一招雙方若是碰個正著,自己這一掌招數已經使老,打著對方他也未必受傷,可是自己的一條右臂可就要“賣”給人家了,只須他抓著肘部的關節一扭,臂膊非得和身體分家不可!
翦長春亦是好生了得,在這間不容髮之際,硬生生的把攻出去的一招收了回來,騰的飛起一腳,這一腳的作用卻並非攻敵,而是轉移身形,閃避敵人攻擊的。要知在急切之間收勢換招,非得求取身體的中心平衡不可。否則一定要從山上直滾下來。
見面一招,攻守立即易勢。翦長春雖未滾下山坡,亦已滑下數步了。那漢子說道:“你的第二招是防身用的,兩招合起來算你一招吧。我使的半招算作一招。”
翦長春這才知道碰上了勁敵,又驚又怒,心裡想道:“反正你只是自限三招,並沒限我招數。”此時他情知要逃走也已難了,索性橫了心,使出他最得意的“虎抓擒拿”手法,疾風暴雨般猛攻上去。
那漢子不慌不忙雙掌如環,打了個圈圈,竟不理會翦長春潑水難入的擒拿手法,欺身直進。
翦長春一抓抓著對方,只覺好象抓著一團棉花似的,軟棉棉的毫不受力。他方覺不妙,說時遲,那時快,一股勁風已是撲面而來。翦長春霍的一個“風點頭”,拚著兩敗俱傷,狠狠的使了一招“撩陰手”!
電光石火之間,那漢子身形一縮,掌勢斜收,掌鋒幾乎是貼近翦長春的面門削過,翦長春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發燒,幸虧還沒給真個打著。但他那一招陰毒險狠的“撩陰手”也是抓了個空,並沒傷著對方。
那漢子斥道:“在你自命金國第二高手,竟使出這樣下流招數!”翦長春哼了一聲說道:“高手過招如名將用兵,兵行詭道,勝者為雄,你管我用什麼招數?喂,你自限三招,如今只剩下一招了,你說的話算不算數?”心裡想道:“還有一招,我就不信接你不起?”
那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