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姨媽卻遲遲沒有來。也不是什麼大事,錦繡從來沒放在心上,沒有這東西礙事,她過日子還鬆快些。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大姨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兒罰跪就下來了。
被訓、罰跪、暈倒、裙襬沾了血,怎麼看怎麼熟悉,這似乎就是一場宮斗大戲,難怪當初聽到有人說流了,
錦繡有點窘迫,這樣的事竟然連外人都知道了,還被誤會了,她還是黃花閨女啊。更驚悚的是,皇上肯定也知道了。第一次來大姨媽,還被皇上知道了,真是羞恥。
知夏見狀又叮囑道,“太醫說了,才人驚嚇過度,又暑氣入體,需要靜養,這本不要緊,不過剛巧又來了葵水,內外不調,需要細細地養著,每日湯藥不離,且要忌口,如此兩三日才行,否則下個月還得受罪。”
錦繡面上答應著,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太醫說的那麼嚴重,在她看來幾滴靈泉就能好了,何必每日喝那哭哈哈的湯藥,況且還不能吃想吃的,這樣的生活想想就行了。
看著幾個宮女這也晚了還沒走,只怕她們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又說到,“你們也不用都待在這裡,回去休息吧,今天一整天都沒個消停。我這邊不需要人看著,你們都下去吧。”
玲瓏上前小聲詢問,“這都是奴婢們應該做的。才人一下午沒有進食,爐子上溫著稀粥,才人可要用一點?或是用一些紅糖水也好。”
錦繡搖搖頭,她如今渾身毛病的,實在沒有胃口,等明天早上再用吧。
幾人走了以後,錦繡鑽到被窩裡。睡了一下午,原本以為睡的差不多了,誰想到剛躺下瞌睡又上來了,真是睡不夠。
閉眼之前錦繡還在唸叨,杜蘅殿後面的蜂窩不知道有沒有弄走。幽幽地嘆了口氣,人走了才發現屋子裡空得很,錦繡把自己裹在床內一角,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真沒有安全感。
長樂宮中,皇后一襲紅賞,神情肅穆,偌大的殿內竟然沒有一個宮人。皇后收攏了衣袖,凝視著上首端坐的男子,她步步後退,卻換不來那人一絲一毫的憐憫,“皇上是過來興師問罪的麼?”真是可笑,可笑至極,她堂大魏國母,竟然被逼到這種程度。“皇上,妾身究竟做錯了什麼,勞您這個時辰還來造訪妾身的長樂宮?皇上要怪罪,起碼先讓妾身明白明白。”
封煜一雙眼眸如古井無波,絲毫不為皇后情緒所動,把玩著手中的酒盅,“皇后做了那麼多事,難道還要朕一件件說來?”
皇后冷笑一聲,不以為然。
這副模樣在封煜眼中同挑釁無二,又兼他今日真的動了怒,實在不想和她多做糾纏,“濫用宮權,謀害妃嬪,干預政事,皇后你犯下的罪還少嗎,”
後宮干政,牝雞司晨,單單是最後一條,就足夠藉口將其廢黜。
這宮裡,如何會少了皇帝的眼線。魏國曆來的皇帝身邊都有後宮的探子,封煜接手以後,雖然多有不喜,卻還是默許了他們的存在。也就是這些探子,讓他真正認識到這後宮是有多齷齪。
皇后聽此,面目一僵,接著竟長笑了三聲,笑出了眼淚。“妾身掌管六宮這麼多年,皇上竟然只看到妾身心狠手辣,謀害人命,妾身那是為了誰?”
封煜反問,“皇后莫不是覺得自己的作為是為了朕?”
“為何不是?”皇后難得失了理性,平日不能說的不敢說的今日全都說了出來,“宮裡的妃嬪,有幾個手上是乾淨的,皇上既查明瞭妾身,如何查不到其他的人。且妾身是皇后,是皇上的嫡妻。妻者,齊也,妾身難道不望著皇上好?”
故而在皇后看來,她做的這些也是和皇上利益一體。皇上這番詰問,無異於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皇上說妾身干預政事,若是妾身的母家不是楊氏,不是鎮國公府,未必有這莫須有的罪名。鎮國公府一門忠烈,有從龍之功,皇上為何有此偏見?”
封煜笑了,“從龍之功?鎮國公一派從的是誰?”
皇后心知他說的是什麼,怪只怪當初看走了眼,成王實在難成大事,“陳年舊事而已。”
陳年舊事?封煜只道皇后太過愚鈍,既有當日之辱,識相的就應該乞骸回鄉,想仗著資歷來指點朝政,皇后竟然還覺得她鎮國公府是一門忠烈?忠在哪?連皇嗣都敢插手,只怕忠的只有他自己。
封煜不欲多言,丟下一句警告,“皇后德行有缺,閉門一月。若再不思悔改,中宮之位可請辭而去。”
要罷,起身要走。
皇后知道留不住他,這麼多年,沒有一次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