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年這樣疼久了,封煜從來不許人按壓自己的頭部。
今日在杜蘅殿的事情實在稀奇,封煜這頭痛之症,若是能解的話還需等到今日?他原以為一輩子就這樣了,痛著也習慣了,左右也不會危及生命,怎會想到今日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今晚回來,也只是試驗一下,封煜不是怕痛,但是這麼長久的痛也不是一回事,本來想著會不會有了今日這樣的際遇,往後這症狀就不治而愈了,現在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
若是想安眠,還需得去杜蘅殿。
長樂宮裡發生的事,自然是瞞不住的,皇上甩袖而去,令皇后禁足一月,本該是高興的事,可德妃聽罷卻臉色陰沉,不見一絲喜悅。
來人心中納悶,德妃娘娘和皇后素來不不和,怎的聽到了還沉著臉。
“你說皇后被禁了足?”
“千真萬確,”那宮人篤定到,“雖然長樂宮上下封了口,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且這事也瞞不了多久,早間請安都取消了,誰猜不出來,這回皇后娘娘可算之把皇上得罪狠了,否則也不會被這樣打臉。”
德妃沉默了,皇后被禁足,為了什麼,大概就是因為罰了那葉才人吧。這個庶女,當真有幾分能耐,淑妃這次可是看對人了。
她擔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她這邊的糟心事,只要一想到,什麼心災樂禍的心思都沒了。
恰好這時,外人通報說趙婕妤過來了。德妃讓身邊的人退了下去,一臉怒容地等著趙婕妤。
趙婕妤比德妃小不了幾歲,本來也是默默無聞的宮妃,缺因為大皇子才被抬高了身份。見到德妃,趙婕妤垂下眼眸,跪在地上長久的不動。
德妃見她這樣,更是怒從中來,斥責道,“是誰給你這個膽,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桌上正好有個茶盞,德妃順勢就將茶盞摔倒地上。
趙婕妤動也不動,茶盞摔碎了,碎片濺到臉上,被劃地生疼,大約已經流血了。若是平時,趙婕妤自然不必如此,只是如今她退無可退,除了德妃,再也求不了任何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眼下事情都這樣了,你現在跪著是給誰看,沒得汙了我甘泉宮的地。你自己腦子裡長了草,就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蠢。謀害皇子,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麼,鬧得不好連大皇子都要受牽連。”
趙婕妤聞言臉一僵,“德妃娘娘饒命。”
“饒命?現在不是我要你的命,是皇上和皇后要你的命,怎麼饒,你倒是說說看。”德妃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她原本以為趙婕妤是個聰明的,誰想到稍一放鬆就鬧出在這樣的事。竟然能買通太監找來馬蜂窩,還能買通二皇子身邊的人,她也是有能耐。
如今皇上既然讓人查了,指不定早就查到了趙婕妤身上,這個蠢人,只怕還以為這回事她服個軟就能解決的。且皇后又因為這件事落了臉面,以她的性子焉能不抱負,別說饒命了,到時候死不瞑目都有可能。
趙婕妤眼神恍惚,德妃這是不想幫了。
她害二皇子,她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功夫去陷害別人,還不是為了大皇子,為了她的兒子。皇上如今只有兩個皇子,且皇上不愛女色,指不定以後也只有兩個子嗣。她的兒子,就該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就應該是皇上唯一的子嗣。
二皇子算個什麼,連皇后都不願將他記在名下,憑什麼和她的兒子爭?
這樣的念頭在她腦海裡盤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趙婕妤每日被折磨著,催促著,終究沒能忍下去。
也是因為皇后對二皇子太過放心,趙婕妤的計謀進行的無比順利,那蜂窩是她派人尋了許久才尋來的,裡面的馬蜂約莫有六七十隻。馬蜂針有毒,這麼多的馬蜂,莫說是蜇死小孩了,就是蜇死幾個成年人也不是大事。
只是趙婕妤千算萬算,唯獨算漏了二皇子身邊竟有別的人,且被那人叮囑,生生受了幾隻馬蜂的毒針。
她不後悔做下這樣的事,只後悔選錯了方式,沒有一擊致命。
德妃見此,便知道她這是死不悔改了,冷笑了一聲,“你倒是毫不畏懼,怎麼,是覺得生了大皇子生分就高貴了,別人就奈何不了你了?”
趙婕妤跪在地上,一眼不吭,任德妃冷嘲熱諷。
德妃也不想再跟她多言了,糊塗的人,留著做什麼,沒得到時候再出了什麼事拖累了大皇子。“你且回去等著,該來的終究回來,躲也躲不掉。”
趙婕妤聽了也沒說什麼,正待退出去,忽而從外面衝來一個人,二話不說就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