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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葉易立刻試了左右剎車,發現都沒有作用。他心裡一驚,明白應該是剎車壞了。

葉易估摸著大概也有8、9公里的時速了。前方一邊是牆,一邊是七八級宿舍樓前的臺階,他猶豫了下,覺得撞牆應該比撞臺階安全點,於是在五十米開外就不管方向,準備直直朝牆衝去。

其實要是隻撞牆的話也沒什麼,最多從腳踏車上摔下來擦破點皮。壞就壞在牆旁邊有一堵玻璃宣傳欄,葉易撞上牆時身子一傾,手下意識地想撐住旁邊,嘩啦啦地就打破了一大片玻璃。

葉易摔倒在地的同時也感到手上一陣刺痛。他咬咬牙狼狽地站起來。玻璃碎片沿著他的手掌小臂一路划過去,開了筷子大小的洞,看得見翹起的纖維和割破的動脈,血順著手臂滴滴答答掉下來。

腳踏車哐哐哐倒地,以及碎了一地玻璃渣子的聲音,引得宿管員趕緊跑出來。放暑假後學校的人不多,陸陸續續兩三個低樓層的人也下樓來。

暴雨傾盆而至。

有人反應迅速地解下鞋帶給葉易止血,葉易站立處一會兒就積聚下一攤血水。葉易一隻手捂著另一隻手傷口儘量不讓雨水淋到,雨水打溼他整張臉,也沒人給他擦一下,視線都模糊了。

他對旁邊人說:“麻煩把我手機拿出來下,打這個電話。”

結果管家的電話沒有人接,旁邊的人只好替他叫了臨近醫院的救護車,在救護車到來之前把他扶到校醫室簡單止下血。

救護車來了之後葉易被醫護人員扶上車,有個熱心的男生提出要陪他一起去醫院,葉易婉拒道:“到醫院之後家裡的人會過來,不用再麻煩你了,謝謝。”

葉易留了那人的聯絡方式準備事後道謝,執意不要他再跟著——即使並沒有家裡的人會來。

就是在這麼狼狽的時候,他也不忘周全。

他渾身溼透地到了醫院,因失血過多渾身發冷,幸好路過的護士好心給他圍了層毯子。圍上去之後溼淋淋的黑髮垂下來,那樣子又無辜無害又可憐,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狗。

他坐著等醫生出來,結果卻被告知這家醫院沒有手術條件,他手上的傷要轉去其他的專科醫院才能完全治好。

幸好這時管家回電話了,葉易簡短告訴他自己手受傷了,讓他聯絡醫院轉院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後有管家辦事,葉易整個人才鬆下來。別人看他即使受傷也沒失了方寸,去醫務室去醫院都鎮靜得不得了,可那都是繃著給別人看的。

他也會怕,第一時間會嚇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麼辦,受傷失血後也會煩躁不堪。可是又能怎麼辦,已經沒有人管他了。

葉易劇烈地哽咽了下,抬起那隻完好無損的手,堵住了自己的眼睛。

哥。

26

管家聯絡了私立醫院,葉易光手掌就縫了十針。術後打上石膏吊好手臂,在醫院養著。跑去找陳濱林的計劃泡湯了,葉易在電話裡也沒有告訴受傷這件事。

畢文耀終於有一天想起烤串的約定打電話來,結果驚聞葉易手傷了在住院,連忙趕來探望。

來了一看葉易一隻手動彈不得,半靠在床上靠另外一隻手上下翻動打遊戲,一臉百無聊賴的表情。

畢文耀哭喪著臉說:“我的好弟弟喂,你這是怎麼了?陳濱林知道你這樣不得撕了我?”

葉易盯著螢幕:“沒告訴我哥,他不知道。”

畢文耀更悲痛了:“我知情不報,罪加一等。”

葉易盯著螢幕:“報去吧。我就說是你帶我嫖妓,我為了個姑娘和別人打起來受的傷。”

畢文耀認慫,說:“要瞞你哥就瞞著。告訴我怎麼了總行吧?”

葉易終於把視線從螢幕轉到畢文耀身上,一副高手雲淡風輕的樣子說:“空手碎了塊玻璃。”

畢文耀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厲害厲害。”

葉易謙虛道:“一般一般。”

畢文耀上前仔細端詳葉易暴露在外的傷口,說:“受傷了連個電話都不打,真是令我好心碎。怎麼和我這麼見外啊阿易。”

葉易道:“又不是什麼大事,流了點血而已。”

畢文耀問:“什麼時候能好?我還記著要請你吃烤串呢。”

葉易揮了下沒有受傷的那隻手:“這隻手還能用……不如現在就吃烤串吧,這幾天在醫院待得要無聊死了。”

“烤串等你好了再說吧。”畢文耀在病房裡轉了轉:“也對,這麼大房間就你一人是挺無聊的,平時沒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