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漢天的目光極其漠然：“牧遠的事情連老爺子都不插手，更不需要你來多管！從今往後，牧遠的事情，你不許再多管！”

“他是我兒子！”蔣夫人尖叫。

“他是蔣家的繼承人，是蔣家的家主！”蔣漢天連語調都沒變，只是在陳述事實，“蔣家的男人，自己擔得起！”

“可是……”蔣夫人還試圖想要掙扎。

“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蔣漢天冷淡的開口，那雙銳利的眸子就彷彿可以看穿所有的謊言，“以前我什麼都不說任由你做那些事情，是看在你給我生了牧遠的份上。沒想到凡事給你留餘地，反而讓你以為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了。從今往後，除了蔣夫人這個身份可以享有的東西之外，其他的東西，我會全部收回！”

蔣夫人的臉上，頓時血色全無。

她知道蔣漢天在說什麼，她在暗中資助孃家人，借用蔣家的資源好讓他們東山再起。本以為蔣漢天沒發現，或者說是他發現了不反對，是默許了她可以那麼做！可現在蔣漢天居然告訴她，除了蔣夫人這個身份可以享用的東西之外，他全部都要收回去，那豈不是就是在說，她再也不能用蔣家的名義為孃家保駕護航了？

這，這怎麼可以？

“漢天，漢天你不可以這麼做！我錯了好不好？你不能……”蔣夫人簡直要瘋了，這要是真在這時候掐斷了蔣家的幫助，那她的孃家人怎麼辦？好不容易有起色的生意難道要再次倒下，再讓人看一次笑話？

“我能！”蔣漢天冷淡的開口。

一切都是貪心不足造成的，他以前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不該去碰他兒子和長寧！他們兩個，一個是他的獨子，他的骨血，；另外一個，是他這麼多年都碰觸不得的傷！既然敢算計他們，那麼，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蔣漢天！”蔣夫人又氣又恨，眼見著他要走，狀似癲狂，“蔣漢天，你不能這麼對我！這是你欠我的，你欠了我一輩子，這是你應該補償我的！”

蔣漢天腳步一頓，頭也沒回，冷然回道：“我從來都沒欠過你！”結婚最初就說好了，不過只是場聯姻而已。他的感情，在二十幾年就全部給了那一個人，這輩子他就愛了那麼一個人，不可能再分出多餘的感情給第二個！她答應了的，因為她要的是蔣夫人的位置，而不是蔣漢天的心！所以，他從來沒虧欠過她！

從來沒有！

094　要對她好

蔣大少跟蔣老爺子在私下聊過之後，回到主宅已經是凌晨。書房的燈還亮著，蔣大少的腳步一頓，轉頭又走向書房。

“父親！”蔣大少敲了敲門，得到允許之後這才走了進去。

蔣漢天還沒休息，正坐在書房裡的小沙發上翻看著一本看起來很是老舊的相簿。

蔣大少不止一次看到過父親在看這相簿，小時候他偶爾會想，相簿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每次父親看著相簿的時候，父親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悲傷。不過再長大一點他就不再多想，父親有屬於自己的過往，不需要他去關心。再等後來，他知道了父親和葉芷嵐的過去，他大概也就猜到了。

蔣漢天這一次沒有合起相簿，反而把相簿推到了蔣大少的跟前：“我常常會想，如果當初我再強硬一點，是不是結局會不一樣，是不是她還能活著，還能露出這樣的笑容！”

蔣大少沒回答，也知道蔣漢天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低頭去看照片。

那是一張有著跟葉母一樣的五官，卻又截然不同的臉！態間自信飛揚，又有一種沉穩在其中。那雙清澈睿智的雙眸看著鏡頭，嘴角抿起的笑容淺淺的，是溫柔的，可也是充滿侵略性的。

葉芷嵐和葉卉嵐是雙胞胎，她們的長相自然是一模一樣。可是，就算是再相似的兩張臉，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以往都說葉長寧長的跟葉母相似，蔣大少認為那是因為他們都沒見過葉芷嵐。真要見過葉芷嵐就會知道，葉長寧和葉芷嵐，才是真正的母女！

相簿裡的照片並不多，左右不過七八張。蔣大少也發現，這裡並沒有兩人的合影，只有葉芷嵐一個人的照片。

“她不喜歡拍照！這幾張有的是我偷拍的，只有兩張是經過她同意才拍下的。我們沒有合影過，本來以為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一起留下足跡。後來才知道，一輩子其實真的很短。”

蔣漢天並不認為自己對不起蔣夫人，當年娶她的時候就明言，他心裡只有一個葉芷嵐。也只會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