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主人雙頭蛟愁眉苦臉,與自己的一群親信人員,在餐廳一面進食,一面商討防險事宜。
“他孃的!咱們的人是飯桶,天下的高手名宿也是飯桶。”雙頭蛟憤憤地咒罵:“每個人都說風塵浪子是三流混混,每個人都說風塵浪子不成氣候,事實如何?老天爺,咱們的人總數不少於一百,每個人都自以為是一等一的高手,天下最了不起的好漢,結果,被一個三流混混整得灰頭土臉,你們……你們要我怎麼辦?”
“大爺,咱們人多勢眾,足以一拼……”一名大漢訕訕地說。
“拼?拼個屁!”雙頭蛟口不擇言:“拼你孃的大頭鬼!人多有什麼用?多了他往山林裡一躲,形影俱消,少了,他突然出現,狂風掃落葉似的,把咱們一個個擺平,打了就走,你說,咱們禁受得了幾次打擊?”
“再打擊,下次不辦喪事才怪。”一位中年人苦著臉說:“他要是下毒手,宰咱們一二十個易如反掌。只要咱們被差出去搜,一定會死人的。”
“烏鴉嘴!”雙頭蛟怪叫:“你不要說死行不行?你這一說,明天誰敢出去?”
“大爺,不出去行嗎?”一位長鬚中年人苦笑:“三夫人會逼咱們去,誰又敢不去?”
“天殺的風塵浪子,可把我整慘了……”
“哈哈哈哈……”堂口傳來許彥方的狂笑聲,接著登堂入室:“天不會殺我風塵浪子,也殺不了我,你這混蛋紅口白舌亂栽賊,該是那個什麼三夫人整慘你的,怎麼怪起我來了?你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說話可不能顛倒黑白信口開河。”
“攔住他!攔住……他……”雙頭蛟發狂似的大叫,跳起來打翻了酒杯碰落了箸。
在座的全是親信爪牙,足有四桌之多,立即有五六個人,抄起木凳作兵刃,呼喝著一擁而上。
一聲長笑,許彥方背在身後的手向前猛揮。
是一隻盛滿碎泥的大布袋,一揮之下,袋破泥屑滿天飛,勢如狂風中的飛沙走石,飛行的呼嘯聲頗為驚人,可知力道相當猛烈。
“哎呀……”擁上的人狂叫著向側急閃,剎那間還不知是啥玩意,反正打在頭面上真令人難受,碎泥爆袋雙目更受不了,不躲豈不更吃不消?
人群大亂,四桌酒席無法再進口啦。
長笑聲中,許彥方疾退出廳,一閃不見。
這才是真正下三濫打法,此時此地用上了,還真得到良好的效果。
與三流混混結怨胡纏,隨時得準備灰頭土臉,所以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風塵浪子這一招,沒有人會恥笑他,他本來就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風雲人物,打了就跑,理直氣壯。
這一面主宅大亂,客院也因而高手齊出。
可是,誰也不知道風塵浪子逃匿在何處,孫家大院大得足有百十間房舍,什麼角落都可以藏匿。
群雄花了三天工夫大索山區,要索的人卻侵入群雄落腳的孫家大院鬧事,主客雙方,皆被激怒得快要失去情緒控制了。
範少莊主心中有數,知道風塵浪子有入侵的能耐。
姜少谷主也心中有鬼,瞎子吃湯圓心中有數,大白天也奈何不了風塵浪子,夜間更不用說啦!所以搜尋時身邊帶足了神鷹八衛,虛應故事叫嚷一番便鳴金收兵,真怕與風塵浪子照面。
唯一不知內情的人是溫飛燕,她不相信風塵浪子敢侵入大院鬧事。
回到客院,她立即分派人手,佈下了綿密的警戒網,嚴陣以待。
三更過去了,四更也將盡,毫無動靜。
兩個潛伏在院角花樹叢中的女郎,緊張了一夜,眼看五更天色將明,難免戒心漸消,也難免感到困頓,精神也就不夠集中,倦意襲來,昏昏欲睡。
五更天,不屬於夜行人的。
但這個夜行人是例外,象幽靈般出現在兩女身後的花樹叢中。
伏在右面的女郎,突然感到背部按上了一隻手。
“春香,你怎麼亂摸呀?”女郎不悅地低聲說,並沒回頭,扭身伸手便撥。
手被抓住了,然後後腦捱了一擊。
孫家大院的轎房,建在南房的右角,是一座頗為寬廣的土瓦屋,裡面停放了三頂暖轎,八頂爬山轎,以及兩乘供內謄使用的大轎,可知裡面必定堆放了不少工具和雜物,以及供看守起居的斗室。
看守都睡著了,當然是被人弄睡的。
女郎陡然更醒,張開眼只看到眼前昏暗,鼻中嗅到男人的氣息,感覺出身側熱呼呼的軀身緊擁著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