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就覺得困,最終乾脆倒在床上,稀裡糊塗地睡著了。
她睡得昏天暗地,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只是半夢半醒之間,好像有人給她蓋被子。室內的暖氣相當充足,她只穿了一條長裙,不喜歡身上有東西,所以緩慢踹掉被子,翻了個身才繼續睡。
給她蓋被子的人,也算是很有耐心,哪怕她踢掉了一次,仍然堅持給她捂上。光是這樣還沒結束,他又低頭親了她,手指從她背後撫過,指尖來回摩挲兩下,舒服得她耳根發麻。
於是漸漸沉入睡眠,接著做了一個夢。
夢到她七八歲的時候,蹲在地上和別的小夥伴們,一起玩彈玻璃球的遊戲。她是全場贏得最多的人,玻璃球多到口袋裝不下。
有一個小朋友喊道:“夏林希,你遲早要輸的。”
夏林希在夢裡很矮,她微微抬起下巴,看也沒看那個人道:“不可能,我會一直贏。”
對話到此處,戛然而止。
通常來說,一個人在清醒的時候,多半很快會忘記自己的夢。但是夏林希不太一樣,她睜開雙眼之後,過了好一會兒,還記得剛才的夢境。
廚房裡傳來細微的聲響,她光著腳循聲走了過去,發現蔣正寒還在做飯。
彷彿一位體貼的賢妻。
她忽然來了興致,就從他身後抱住他:“親愛的,今晚吃什麼?”手搭在他的腹部,果然摸到了幾塊腹肌。
然而“親愛的”三個字剛說出來,她自己反而起了雞皮疙瘩,比起這種十分親暱的稱謂,她更習慣叫他的全名。
蔣正寒與她相反,聽到這樣的稱呼,他似乎心情很好,於是笑了一聲道:“清蒸魚,宮保雞丁,白灼菜心……”一句話還沒說完,他意識到夏林希摸了他,於是主動解開襯衫的扣子,也好方便她繼續動手。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也好看,解釦子的動作……雖然緩慢了一點,但是格外的優雅,也格外的勾人。
夏林希沒想到他是這麼懂事的性格,又覺得是因為剛才那聲“親愛的”,所以她再接再厲地誇了一句:“你做的清蒸魚很香。”
蔣正寒接受了她的讚許,隨後又捉住了她的手:“你可以多吃一點。”他說:“你還是太瘦了。”
“你覺得我很瘦麼?”夏林希把臉埋進他的衣服裡,以她一貫爭強好勝的性格,心裡並不是很服氣,所以就說出了一句實話,“我都是34d了。”
34d,指的是她的胸圍。
說完以後,她臉頰漲紅,自己先跑了。
撩完就跑,說得也是她這種人。
蔣正寒表現得很冷靜,沒有在這個時候逮住她。但是這一晚睡覺之前,到底還是把她摁在床上,變著花樣翻來覆去,用了一些從前沒試過的姿勢。
他體諒她第二天要工作,所以剋制著收斂了不少,凌晨十二點偃旗息鼓,抱著她低聲說了幾句話,就發現她安靜地睡著了。
他覺得夏林希很好養。
第二天上午七點多鐘,夏林希起床的時候,蔣正寒早已出門了。不過在他走之前,還不忘做一頓早飯,除此以外,似乎還拖了一遍地板。
夏林希既覺得滿足,又覺得他有些辛苦,打掃衛生之類的活,還是她來幹比較好。當日見到楚秋妍之後,對方跳過來問她,搬到校外住的感覺如何,夏林希也是這麼回答:“挺開心的,還想多承擔一點家務。”
楚秋妍笑著問:“家務都被蔣正寒承包了嗎?”
“目前來看是這樣。”夏林希道。
她們兩個沿街往前走,不遠處就是公司的大樓。作為全國市值最大的搜尋公司,這一家企業匯聚了業內大牛,有些部門更是待遇優厚,吸引了一批十分優秀的碼農。
而夏林希所在的部門,無論是程式設計老手,還是新來的實習生,多半要經歷短期培訓,才能擔負相應任務。因此夏林希她們來的第一天,就被分派給了一位導師,那導師大約三四十歲,近視度數相當之高,卻不妨礙他敲一手好程式碼。
楚秋妍和夏林希就站在一旁,聽這位導師講解流程規劃,以及分組細則,旁邊有不少男同事偏過頭,偶爾多看她們兩眼——儘管新來的實習生很漂亮,他們也只能是看看而已,畢竟手頭不少工作要忙。
偌大的寫字樓內,每個人居於格子間,天花板上吊著白燈,照得室內一片明亮。
導師咳了一聲,伸手扶了扶眼鏡,繼續說話道:“這是公共雲服務,你們就在這個組,你們學校出來的學生,能力應該不會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