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在宴席上小睡會觸怒龍顏,請陛下恕罪。”
眾人聽墨紫說得輕鬆幽默,不由發笑,猜忌怨毒的目光自動清除不少。
皇帝也讓墨紫逗笑,“誰管你醉不醉睡不睡?不過,你既然睡著了,想來沒聽見剛才所論之事。朕簡單說吧。就是大求和大周有一場友情較量。女子戴鈴帽,由對方射手來射鈴。你身手敏捷,又挺聰明,就為我大周爭個光吧。”
墨紫恨不得趴在地磚上刻字詛咒,真那麼簡單,你皇帝都差不動人?想著,她真趴地,不過,不是刻字,而是磕頭領命。
“民女遵旨,吾皇萬歲。”她沒學過見皇帝的規矩,但電視看多了,關鍵點就是磕頭遵命說好話,絕不會出錯。
皇帝果然因為她的乖巧而喜歡,摸著鬍子大加讚賞,“快平身。朕就知道你這丫頭勇氣不同一般,比那些光說不做的人要好得多。這樣吧,若大周贏了,朕重賞於你。”
“民女不敢討賞,願盡全力,不讓蠻傲之人小瞧了去。再說,不就是一場過年的玩鬧?慶賀罷了。”墨紫其實暗想,算了吧,回禮,封賞,都是空頭支票,不要指望。
眾臣一聽,心說,這不是指桑罵槐,說他們異心嘛
這下,家有女兒媳婦在殿的,就開始重新掂量了。此事看著兇險,卻也是得皇恩的好機會。但這頭還在千思百轉,女眷那邊有了一個自告奮勇的,又少掉一立功名額。
“禮部侍郎之女楊氏自薦,請陛下允准。”也是從最後一排出來的,一名清麗佳人,跪在墨紫身旁。
這就是大家閨秀。不說名。不像她的名字,皇帝喊得滿大殿都知道了。
皇帝更高興了,叫平身,朝群臣一邊說道,“楊櫓,你可真能教子女,一個狀元郎,一個愛國女。”
一位中年文官,就是楊櫓,正要自二排出,皇帝便說不用了,只說教導有方,賜黃金百兩。楊櫓忙在桌旁跪謝。
楊氏少女站起,與墨紫對看一眼,羞澀笑笑。
墨紫瞧她纖細骨感,真不知道她的勇氣從哪來的,但對這禮部侍郎一家好感倍增。
這時,有一個柔到骨頭酥麻的聲音響起,“敬王之女蕭氏,願自薦。”
蕭明柔婷婷行到殿中,也跪。
皇帝一怔。
不但他沒想到,估計沒人想得到。誰不知蕭明柔幾乎是內定的后妃人選,連皇帝剛才點名都跳過她的。
蕭維長呼一口氣,皺眉卻不發一言。蕭家今夜在這裡的,只有他和明柔二人。然而,她是自薦,他沒有立場去說不。
墨紫是被拎出來的出頭鳥。楊氏少女是第一個自薦的。皇帝本來對這樣的進展很滿意,但蕭明柔跑來撞槍,卻令他為了難。
你道,這點上都是忠君派?才不是。各種利益攪在一起,怎麼會沒有暗地瞧好的?你以為,這後宮嬪妃相互友愛?難。彼此勾心鬥角,白著進去心腸不久就黑。
幾方心裡各異,但都看皇帝。
皇帝猶豫了,可最終蕭明柔只給他一個選擇——允准。
三女退出正殿去做準備。
墨紫一問,方知楊氏之女是楊凌的妹妹,叫楊悄,與其兄一樣自小愛讀書,雖然養在深閨,卻在父兄和開明母親的教導下,才氣橫溢。
她倆說得投緣,差點忘了一旁默然而走的蕭明柔。楊悄善良,找話題問她為何自薦。
蕭明柔不答,只看著墨紫說,“我記得你。”她並不說墨紫是她三嫂的丫頭,今時不同往日。
墨紫微頷首,“我也記得你。”
宮女們拿來三件一模一樣的華麗錦織風袍。
墨紫拒收,卻向她們要了窄袖緊腰及膝胡服,裡頭加軟藤甲衣。結果穿好之後,腰粗背闊,窈窕淑女變成胖壯木桶。
楊悄學墨紫穿了,還跟著她做熱身運動。
蕭明柔只穿胡服,無論她們怎麼勸,都不肯穿軟甲。墨紫很快放棄。倒是楊悄,直到宮女們來說時辰到了,還做著最後的嘗試。
騎射場外圍架了七八個大火盆,放了半圈的桌椅,後面拉起厚厚的黃幔,撐起擋雪的雲布。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將這平日粗糙的地方裝點得十分精緻。
駿馬嘶鳴,金色的弓,銀色的箭,在雪中,有殺伐之瑟索意。
再看到場中那白漆圈,楊悄開始感到緊張,不禁腳步慢下。
墨紫發現了,回頭對她做恐怖的表情,拍著心口,“怎麼辦?我怕了。”
楊悄讓她的誇張反而緩釋了壓力,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