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沒等校長反應過來;範明利已經把劉海帶離了校長辦公室。
範老師把劉海拉到了自己的宿舍單獨談話。
“劉海;你想幹什麼?”範老師板起臉;“你怎麼亂說話呢?今天你給孟曉輝書裡夾那些亂七八糟的紙條其實就是在寫小字報!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你還在校長面前造我的謠!校長說得對;你挺聰明的腦瓜子怎麼就染上這麼一身流氓習氣?”
“我流氓?哈哈!”劉海乾笑了兩聲;“你說我怎麼染上的這流氓習氣呢?這還用問?青出於藍勝於蘭呀;老師教得好!”
劉海的話一下激怒了範老師;他將拳頭舉的高高的;咬牙切齒地叫道:“你!你再胡說!”
劉海把腦袋朝著那隻憤怒的拳頭迎上去:“打?你來打呀!”
“唉!”範老師收回拳頭;“你到底想怎麼樣?”
“範老師;我沒有想要挾你的意思。說實在;你是個不錯的人也是個比較不錯的老師;我感謝你教了我這麼長時間;其實我跟你學到了不少東西!現在;我感到一切很迷茫;我只是想被學校開除!”劉海的話說得很緩和很誠懇;不象是那種油腔滑調的耍嘴皮子。
“什麼?你說什麼?”範老師叫了起來;“高考就快到了!你怎麼能這樣想呢?能不能考上大學總得試試吧!”
“大學?大學算個屁!”劉海一臉不屑;頓了頓又幽幽道,“我清楚;我是絕對考不上的。為一個毫無希望的目的在這裡乾耗著我覺得可笑。範老師;我想讓學校開除我;搞一個大會的形式;壯烈些!”
劉海雖然油腔滑調;但這話卻說得極其認真;範老師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範明利將劉海的意思向校長做了彙報。校長頓時火了;他用一根手指頭指著範明利的眼睛聲討道:“你身為一個班主任是學校事實上的骨幹;怎麼就不明白學校目前的處境呢?農職中目前的這些學生是哪來的?是一中、二中給我們划過來的!本身都是些差等生;我們的工作夠難做了;如果今年的高考農職中一個達線的也沒有;那這臉可往哪裡擱呀?我們這學校還能辦下去嗎?沒有生源不說;我們連縣裡的支援也要失去了!”
範明利攤開雙手:“這些我當然明白;不過這和開除劉海好像沒啥關係吧!”
“糊塗;真糊塗呀!我不是三番五次地給你們說嗎?我們每個班都要重點培養幾個尖子生;靠尖子生打破升學率的這個瓶頸;我們的問題就解決了!而劉海是你班數得上的尖子生;有考上大學的可能!毫不誇張地說他甚至可以和韓少波劃為一類。別管他調皮不調皮;能給咱考上大學就是好學生!所以我們得做工作鼓勵他;不能讓他就這樣墮落了;如果他真的就這樣退學了;我看責任在我們這些老師們身上;我們有愧‘老師’這個稱呼!劉海現在不是要求學校開除嗎?這說明他認識到了錯誤;態度非常誠懇;我相信他完全能夠改好;我們一定要給他創造這個條件才行……”
範明利不停地搖晃著腦袋;以躲避校長講話時從口腔噴射出的那些密度極大噴射力極強的唾沫星子。
“話是可以這麼說;可咱們學校這點根基本身就不穩呀。如果為了留下一個桀驁不馴、流氓成性、寫小字報中傷他人、動刀殺人的所謂尖子生;那影響會有多惡劣呀!只能教壞更多的人;到時如何收場?”
範明利一言擊中要害;校長半日無語。
他接著說:“為了顧全大局;應該殺一儆百;不如此就不足以震懾那些頑劣成性屢教不改的學生;隨著高考的臨近;學校的管理難度會越來越大的!”
校長拍了拍自己那謝了頂的腦門;苦嘆道:“怎麼就這麼難吶!我想調動工作到其他地方;局裡不給辦;說死也要讓我死在農職中。這不是要我與農職中共存亡嗎?哪有這個道理嘛!現在只能盼著退休了!我一個老頭子倒好說了;你們還年輕吶!”
範明利也嘆了口氣:“就是;管這麼死幹嘛?”(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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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霧(10)
開除劉海的大會是在“劉孟”決鬥事件發生後的第二日緊急召開的。
大會召集了全校師生;場面宏大;氣氛嚴肅。好似開公處大會一般。這種場合;決不允許有人象平日那樣肆無忌憚地打鬧。那個善於搗亂、一直以“不信邪”自詡的學生就是因為放肆地打打鬧鬧;而當場捱了校長一記響亮的耳光。 著名的“不信邪”者的威風葬身於校長祭起的耳光後;會場變得異常肅靜。
校長站在臨時搭起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