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敖劍注視著洛陽,半晌才問:「你今天很忙?」
「小安出事了。」
「我聽說了,真遺憾。」敖劍攤攤手,安慰:「不過別擔心,我會請最好的醫生為他治療,如果你實在喜歡他,我會考慮讓他成為我們的同類。」
「主人,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雖然他很希望小安平安,但不希望讓他以另一種方式生存,脫離生死輪迴,像是永生,但同時卻失去了下一世的希望,自己死不了,只能看著周圍的人漸漸死去,這對善良溫和的小安來說,更是一種懲罰。
洛陽很少用這樣的口氣跟敖劍說話,敖劍有些不快,把書推開了,問:「你想說什麼?」
「我給俱樂部打過電話,知道了有人在幾天前晚上猝死的事。」
是林樂重登舞臺時故意讓他出醜的那個紅牌,洛陽很生氣,敖劍不僅壓下了這件事,沒讓它登報,更不允許別人向他提起,他交代過小安注意安全,卻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如果他早些知道這些秘密,一定會確定魘姬的存在,那樣小安也許就不會出事了。
「您一早就知道魘姬的存在是嗎?甚至那次修羅聯手攻擊也在您的預料之中?您撤去了戒殺令,您讓他們自相殘殺,您不在乎把修羅界重新變成當年那個血雨腥風的世界,您以前一直有意讓我避開跟葉展鴻遇見,後來卻突然變得無所謂,甚至不阻攔我跟葉家接觸,您不是大度,您只是想隔岸觀火,把欣賞別人廝殺當作樂趣,這是您的想法對吧?」
洛陽說得很直接,因為這些全都是事實,他知道敖劍這個人絕對不像看上去那麼溫文爾雅,他的儒雅是建立在所有人臣服的前提上的,他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自己的地位,甚至不容許半點疑似背叛的行為,他早就知道修羅們會聯手來狙殺他,所以藉機殺掉。
那些有叛心的屬下敖劍可能早就想除掉了,只是礙於戒殺令,無法下手,但魘姬給了他藉口,讓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殺掉,那一晚他一直都在作戲,在利用自己達成所願。
被質問,敖劍的銀眸不悅地眯了起來,淡淡問:「洛陽,你在指責我?」
不同於平時玩笑時的稱呼,這聲稱謂在無形中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在讓洛陽明白,不管他們關係有多親密,他永遠只是臣子。
洛陽苦笑,「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您的想法,我以為……」
以為千年之後,敖劍不會再騙他利用他,但現在他發現,時間也許可以改變許多事情,卻改變不了本性。
話語被半路打斷,敖劍冷聲反問:「我要做什麼,需要跟你解釋嗎?」
鋒利口氣顯露出敖劍此刻的不快,這種氣勢深深衝擊到洛陽,心裡有些無所適從的茫然,輕輕嘆了口氣,說:「不,您不需要。」
說這句話時,他突然有種心痛的感覺,就在昨晚,他還認為他們彼此是信任的,但今天的事實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世上沒有任何絕對的信任。殘忍、多疑、嗜殺,這是所有上位者的共通點,他無法指責敖劍什麼,更不需要擔心魘姬的威脅,因為以敖劍的個性,絕不會放任她囂張。
所有真相敖劍都知道,知道魘姬的歸來,知道林樂的底細,知道那些殘忍事件的真相,卻聽之任之,同時順手推舟,讓自己跟葉展鴻接觸,並把自己的行蹤都透露給林樂,他知道以林樂對自己的喜歡,一定會激發他的殘忍,敖劍討厭葉展鴻,卻不層於殺一個普通人,索性把殺機推給林樂,順便利用林樂引魘姬出現,所有事件發展都在他的掌控中,算無遺策。
「您是在利用我嗎?」他冷冷問。
周圍空氣瞬間冰冷下來,敖劍喝道:「出去!」
絕對無上的君主氣勢,敖劍已經很多年沒有在他面前使過了,對於質問,敖劍不屑回答,更無須回答,而是直接把他摒棄在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回答。
但洛陽沒有遵命,而是繼續追問:「您是在利用我,對嗎?」
書房氣息愈來愈冷,是敖劍身上散出的殺氣,洛陽垂在額前的髮絲被吹起,冷風如刀,割在臉頰上,有種說不出的痛。
「你這麼認為嗎?」敖劍反問他。
「我不知道!」洛陽冷漠回道:「我只知道您的做法給我這種感覺——我不過是個可以隨意擺置的棋子,千年前是這樣,千年後還是這樣,利用或捨棄,只是您的一念之間!」
敖劍銀眸如刀,突然戾光自眸中閃過,強大力量逼來,洛陽站不穩,向後晃了晃,旁邊擺放的幾盞琉璃玉器卻受不了戾風壓迫,頓時碎成數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