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道:“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
於宴道:“府主,謝謝。”
堯清稍稍放開於宴,道:“你跟著我這麼多年,也吃了不少苦,你就像是我的親人。”
於宴點點頭,笑中帶淚的看他,“有府主這句話,於宴別無所求了。”
“傻瓜。”堯清寵溺的笑著。
於宴抱膝問堯清,“府主你是被朝廷冤枉的,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本來是答應君諾老老實實蹲在牢房裡,結果你卻來劫獄了。”堯清一副拿於宴沒辦法的樣子,笑道:“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恩恩。”於宴乖乖的朝他點頭,臉上帶著笑意,在火光下忖著他的眉眼,有種說不出的順從和溫柔。
堯清道:“你要是跟著我,鈺鎏府怎麼辦呢?”他邊說邊笑看著於宴,倒是頗有些想知道他想法的意思。
於宴輕笑道:“鈺鎏府就是府主你的,我只是暫為管理,我沒有想過據為己有。”
堯清點點頭,道:“你倒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於宴看堯清額間的蓮花,覺得府主比之前還要好看了,不由得問道:“府主,你現在練功還要鼎爐嗎?”
堯清倒是忘了這件事了,自從慕容棠那次助他功力大成後,他就再也沒有和人合練過武功,堯清笑道:“大概不必了。”想到慕容棠,堯清的眼神不由的一暗,廟外夜色更濃,他心裡彷彿是想起了過往,但是所有過去的事,已經成為不可追憶的過去。
於宴點頭,笑道:“太好了,這樣你就不必再受那麼多的苦了。”
堯清聽著於宴的話,心中更是寬慰,他望著廟上那破敗的燈籠,問道:“於宴,你還記得我是什麼時候離開巫教的嗎?”
於宴看堯清的面色就知道他又在想慕容棠了,從前在鈺鎏府就是這樣,他總是一個人借酒消愁,每次都把自己弄的狼狽不堪,於宴以為謝君諾可以癒合堯清心中的傷,可沒想到堯清還在為慕容棠傷心。
“有好些年了。”於宴擔憂道。
堯清眨眨眼,點頭道:“恩,教主死了,你知道嗎?”
於宴倒吸一口氣,點頭,他不忍堯清如此,勸慰道:“府主,你節哀順變,教主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
“我只是想起了他說過的一句話。”堯清道:“明年今日,舊人如故。”
那日在無憂谷下的河邊,他們一起放下花燈,慕容棠曾說過明年今日,還望堯清如故,從那時起堯清就知道慕容棠命不久矣,而慕容棠也知道一切都會伴隨著他的死而結束,所謂‘舊人如故’,也不過是一句希望堯清保重的話,可那時堯清一心想要知道極樂宮的事,並沒有去體會慕容棠背後的心意,如今再去思量,卻是痛徹心扉。
於宴輕聲道:“府主,你沒事吧。”
堯清搖頭,道:“我從來都是把一切做的決絕,到頭來不過是兩敗俱傷。”
這時,廟外有一盞燈緩緩靠近。
堯清面色不變的看著來人,只見有來人一身黑色連帽的風衣迎著夜色而來。
他緩緩推開那半掩的門,提步走入屋內。
當他放下那遮面的衣帽時,堯清與他隔火向望。
“你果然也來了。”堯清看著梵千雪淡淡的說著。
梵千雪平靜的問道:“你不願看到我嗎?”
“你這個時候根本就不該來這裡。”堯清道,“梵鈺這次來又有什麼陰謀。”
“裳霓。”梵千雪道:“我是來見你的。”
於宴本想起身保護堯清,堯清卻把他按住,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堯清沉聲道:“千雪,你走吧。”
梵千雪微微一笑,苦澀的說道:“你不想見我嗎?”
“不想。”堯清堅定道:“何必再見呢,該說的都已經說的明白。”
梵千雪搖頭,柔聲道:“裳霓,我……”
還未說完,梵千雪就痛苦的皺眉,他捂著胸口,重重的喘息幾聲。
堯清立刻起身來到他身邊,梵千雪抬頭看他,朝他輕笑著,而後他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便要倒地,堯清順勢將他抱住。
這時梵千雪面色蒼白,堯清替他把脈後,立刻抱起他轉身將他放到篝火邊,他緩緩解開梵千雪的衣服,只見他本是精壯的胸膛上被刀刻的血肉模糊,可那個‘鈺’字卻極為醒目。
堯清握緊雙手,他看著梵千雪滿是汗水的額頭,為他把頭髮撩開,注視著梵千雪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