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會旁觀?”我看他被月光籠罩住的面龐,有一種異樣的柔和,便忍不住跟著他一起笑起來。
言默急衝衝地進來,站在屏風外,低低地叫了一聲,“王!”我從來沒有聽到過言默如此失措的聲音。姜卓一驚,轉過頭看向屏風外,“行動了?”
“是,領著人過去了,您趕緊去看看吧。”
他們的對話很隱晦,可我覺察出了不對勁。姜卓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坐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吩咐說,“言默,把阿仕傳進來,守在王妃身邊,不能出一點的差池!”
“是!”言默躬身退了下去,一會兒阿仕就進來了。
我要幫他穿衣服,他卻把我按在床上,不讓我動。“阿寶,我有急事,要出去。你躺在床上好好地睡覺,不要隨處走動,知道嗎?”
我看他的神色,知道是大事,就乖乖地點頭。他俯身親吻了我的額頭,而後帶著言默離去了。
姜卓走了以後,我怎麼都睡不著。心中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會兒胸悶,一會兒心律不齊,在床上輾轉反側。阿仕似乎知道我睡得不踏實,點了安神的香,可那香氣太過於濃厚,非但沒有讓我靜下心來,反而更加地煩躁,索性一下子坐了起來。
此時,前殿突然傳來了極大的喧譁聲,我心下更是不安,讓阿仕幫我穿了衣服,朝前殿走去。
內史卿和太常卿已經衝到了宮門口,逐日宮的守備兵圍著內史和太常打轉,礙於他們的身份不敢拔劍相向。領頭的守備兵說,“王妃已經睡下,陛下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兩位大人深夜擅闖逐日宮,實在叫我們為難!”
內史劉大人一向有傲骨,他瞪了守備兵一眼,喝道,“本官已經再三說了有急事,延誤了大事,你們擔當得起嗎?”
眼看兩邊就要動起手來,我忙向外喊了一聲,“都住手!讓內史大人和太常大人進來!”
我在書桌後面坐下來,身上已然有些疲乏。五部卿從來都不是魯莽之輩,何況這次前來的還有做事素來穩健的太常卿。我與他共事多時,深刻地明白他的氣節和原則。
他們兩個都跪在地上,內史亮聲道,“王妃,臣冒死上稟,永昌令有謀反之心啊!”
我心下一驚,竭力鎮定道,“大人何以這麼說?”
“自神將軍抓住在龍溪鬧事的和國人,並派人押回永昌,永昌令就違背陛下的旨意,私自封鎖了所有的官道,隔絕永昌與外部的聯絡。今日,臣本要把文書送出,卻遭到永昌令的力阻!”
永昌令,沈晴暖。他何時有了這麼大的膽子,在姜卓的眼皮底下為所欲為?真的是投靠了童百溪之後,有恃無恐了嗎?真實豈有此理!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響聲在靜謐的夜裡格外響亮,跪在下首的內史靜默不語。
我問,“這件事情陛下知道嗎?”
內史回道,“臣本欲告知陛下,可陛下恰巧不在宮中。臣私以為此乃大事,萬般耽誤不得!”
我審視了一下跪在一旁的太常卿,淡淡地說了一句,“好,我記下了。內史你先行回去休息,待陛下歸來,我一定據實稟報。”
內史抬起頭來看我,似乎想要補充些什麼,可他看我的眼光中有一抹不信任和淡淡的輕蔑。我不是他們那個彪炳史冊的王,只不過是一個略有建樹的后妃,在他們這些大臣眼裡,我再強,也永遠比不過我的男人。比不過歸比不過,我從來不否認姜卓的強大,可我骨子裡也是驕傲的人,容不得這些輕慢,於是我淡淡地說,“內史大人,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相信陛下賜給我的金杖。雖然你出身顯赫,但對於我來說,你是臣,是王權的信仰者。”
內史沒再說什麼,而是恭敬地退了下去。退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抬頭看著我說,“王妃,您值得臣信賴嗎?”
“我與大人共事過,我的為人大人應該很清楚。只要你忠君,就會得到王的庇佑,這一點毋庸置疑。”
內史走了以後,太常卿才仰起頭來。似乎有冷與熱兩種溫度在他的臉上變換,我讓他坐下,並讓阿仕上了茶。阿仕似乎對他很熟悉,由此可推測太常與姜小魚交往甚密。只是太常此番與內史一同前來,為的是哪般?
“王妃,臣此番與您談話的內容,可否不告知陛下?”太常的性子一向很冷淡,縱然是懇求,面上也不會顯露過多情緒。
我的頭有些昏眩,但還是強打起精神,點頭應道,“若是大人的要求,我自當成全。”
太常捧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說實話,陛下並不相信臣。但臣有絕對的理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