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雖然是他再三建議殺死耀天,但那是真心實意為了何俠手裡的權力著想。何俠自己殺了耀天,現在懊悔不已,卻要拿飛照行當替罪羊來洩憤。
飛照行冷汗涔涔而下,又頹喪又氣憤,握緊了雙拳,驀地眼裡兇光一閃,磨牙自語道:“老子就縛了手讓你宰?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掌上一陣刺痛傳來,低頭一看,原來手握得太緊,指甲已刺進肉裡去了。
下藥計劃進行得非常成功。
番麓體質過人,醉菊用的份量又極少,不過兩三天,番麓已經全好起來,醉菊就派他一個任務:“想辦法把這個混到糧食裡。”手裡提出一大包袱的藥。
“怎麼混?軍糧都是麻袋裝起來的,難道要我一個個拆開下藥?你當那些看糧官都是傻子嗎?”
“你才是傻子呢,沒人叫你開麻袋。”醉菊弄了一點藥末演示起來:“一點藥粉,放水裡面融了,往麻袋上一倒,藥不就滲進去了?”
這個主意倒不錯。這麼一小碗藥水倒進去,神不知鬼不覺,雖然只有沾溼了的糧食才有藥效,不過軍中煮飯,向來是整袋米整袋米下的,煮成一鍋,還不人人中招?
醉菊把包袱遞過來,番麓沒接,死皮賴臉地問:“我幫你做成這件大事,有什麼獎賞?”
醉菊不層道:“沒你別人就做不了嗎?這麼簡單的事,王爺隨便派誰冒充你的親隨巡視一下糧隊就辦成了。我是看你閒著也是閒著,幫你找點事做罷了。”
番麓不滿地哼哼了幾聲,卻把裝藥的包袱接過來走了。
隨後幾天,就有隱隱約約的訊息傳來。
先是懷疑軍中出了瘟疫,軍裡大夫都不知道究竟,要從各處城中找幾名有名氣的大夫去看看。
後來恍惚又診斷了,說不是瘟疫,怕是水土不服。
“他們也不笨,首先就疑心軍糧有問題,把糧食驗了又驗,就是查不出什麼。本城守還很合作,立即將且柔的毒物志派人撰抄一份送了過去,特意指明有的植物的毒恐怕是銀針驗不出來的,要用燻乾的松尾草加水來驗,水變黑的就是有毒。看來又會讓他們的大夫忙活一陣。”
番麓一番話,引得內室中的人都哈哈大笑。
只有醉菊瞪他道:“好端端的,為什麼騙人?萬一引起他們疑心,你刪腿竅麓蠡雋恕!?br》 娉婷坐在醉菊身邊,聞言輕輕握了握醉菊的手,把頭偏過來,低聲笑著解釋:“是有這種毒的,他倒沒有騙人。”
楚北捷也道:“我們打算和這位將軍碰個面,先讓番麓討好一下,有個交情也不錯。”
醉菊這才知道錯怪了番麓,本想向番麓認個錯,抬頭一看,番麓正得意洋洋地朝她擠眼,那句抱歉就咕嚕一聲,吞到肚子裡面去了。
漠然問:“還有什麼訊息?”
“好訊息很多,好像連老天都幫我們呢。”番麓現在是雲常內部訊息的主要來源,大家圍繞他坐成一個圈。番麓一提起軍事來,更是眉飛色舞,精神百倍,侃侃道:“首先要佩服的是鎮北王,刺殺崔臨鑑用的是刀,而不是神威寶劍。”
楚北捷淡淡道:“選中崔臨鑑,完全是你的功勞。沒有你,不可能有目前這樣的局勢。”
番麓聽他這一句,知道他已把目前局勢大概都猜出來了,只是讓自己代表他把情況說個清楚,好讓他這個“雲常城守”更融入楚北捷的原班人馬裡,不禁感激地看了楚北捷一眼,繼續說道:“崔臨鑑的死,使何俠對祁田起了疑心。因為何俠正在積極籌備用新人取代雲常軍中的老將,這使雲常老將們怨言四起,而崔臨鑑,就是何俠目前提拔得最高的一名年輕將領。對了,他不是雲常人。”
漠然聽得很仔細,問番麓:“你還有歸樂都城的眼線不成?這麼肯定何俠對祁田起了疑心。”
番麓嘿嘿笑道:“我哪有本事在何俠身邊安插眼線?不過要知道這個一點也不難,因為崔臨鑑被殺,甘鳳軍失了統帥,何俠不但沒有命在附近的祁田接管甘鳳軍,反而下令派他到東林去搜捕鎮北王。”瞥了楚北捷一眼。
醉菊噗嗤一聲笑起來:“那祁田可倒楣了。他的軍隊現在人人手腳無力,找不出病因,怎麼可能到東林去,延誤了軍令,何俠一定更討厭他。”
見眾人都向她默默看來,有點臉紅,低聲問:“我是不是哪裡說錯了?”
番麓道:“就是因為你說對了,我們才覺得非常驚奇。”
醉菊瞪起眼睛,還未回嘴,番麓又看向娉婷,拱了拱手,嘆道:“白姑娘就是白姑娘,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