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會打敗所有令生靈塗炭的人,包括何俠。」楚北捷沉聲應道,目光轉向娉婷,變得無比溫柔:「因為我答應我最心愛的女人,給她一個安寧幸福的天下。」
娉婷萬萬想不到楚北捷竟在這個時候當眾表達愛意,雖然四周歡聲雷動,楚北捷的話只有若韓森榮幾個站得近的熟人聽見,但臉頰已頓時紅了一片,不知如何應對,垂眼片刻才勉強恢復原來風流從容的模樣,輕聲建議:「如今士氣正盛,正所謂名正,而後言順。這是王爺復出後的第一支軍隊,是否該起個正式的名號?例如…鎮北軍。」
她的話裡另有一番意思。這次集中各國被擊散的兵力對抗雲常大軍,楚北捷的軍中再不僅僅是東林兵,所以絕不能再用東林兩字,以免勾起他國參戰將士的心病。
楚北捷領軍多年,怎會聽不出娉婷的意思,笑著點頭道:「對,是該起個名字。」
撣劍朝天一橫,喝道:「眾將士靜一靜,聽我說句話!」
他一開口,周圍頓時安靜。人人期待地看著這位無敵的主帥。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抵抗何俠的大軍。」楚北捷緩緩道:「這支大軍,不叫鎮北軍,也不叫北捷軍,更不會叫東林軍。它的名字,叫亭軍!」
娉婷低呼一聲,難以置信地抬頭瞥了楚北捷一眼。
「有人會問,為什麼叫亭軍。」楚北捷強壯的臂膀,驀然伸過來,將嬌小的娉婷摟得貼在懷中。楚北捷揚聲道:「因為我最心愛的女人,叫白娉婷。我答應過她,要為她掃蕩荒亂,統一四國,給她一個安逸的天下。我挑戰何俠,是因為我要保護娉婷,保護我楚北捷一生中最珍貴的東西。」
「將士們,你們追隨我,不是為了權利、財富、田地,不是為了滿足貴人們爭權奪勢的野心,也不是迫於王令,更不是為了我楚北捷。」
「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冒著危險追隨我?」
「你們難道不是和我楚北捷一樣嗎?」
「是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人而流血,是為了自己所珍惜的人而受傷,是為了自己的心願而捨棄生命!」
「告訴我,你們和我一樣!」
「告訴我,亭軍的將士們,永遠不會忘記這支軍隊為什麼叫亭軍!」
「告訴我,亭軍的將士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心愛的人,忘記自己最珍惜的一切!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在為什麼而戰!」
「大聲告訴我,這支軍隊叫什麼?」楚北捷的聲音,穿越了古老的城牆,穿越了天上的雲層。
瞬間的靜默後,是爆發的吼聲。
「亭軍!」
「亭軍!亭軍!」
「亭軍!」
整座江鈴都城在吼叫,在震動。
娉婷依在楚北捷溫暖的懷裡,熱淚默默淌了楚北捷一胸。
森榮走過來,佩服道:「鎮北王一定是天下最厲害的情人。」
「是否天下最厲害的情人我不知道。」若韓嘆道:「但我可以肯定,他絕對是天下最懂得激勵軍心的統帥。」
半年一幽 2006…01…03 21:50
第八章
雲常,亭臺依舊。
夕陽已下。
耀天坐過的王椅,靜靜擺在大殿內,撫過的垂簾,在風中寂寥地晃動,抹過的胭脂剩了一半,孤孤單單,擱在鏡前。
何俠穿過重重侍衛,從王宮的大道,沿著內廊一路過來,路越走越狹,在最僻靜的角落,何俠停下腳步。一把沉甸甸的大鎖,緊緊關閉了眼前小屋的木門。
耀天公主和她的貼身侍女綠衣,已被移來此處囚禁。
「駙馬爺。」只有最得何俠信任的侍衛才會被派來此處看守本門。侍衛隊長走過來,向何俠請安,小心地問:「是否要開門進去?」
何俠烏黑的瞳子幽幽盯著上鎖的木門。
耀天在裡面。
他的妻,他未出世孩子的母親,那位曾經溫柔體貼,笑靨動人的公主,那位親筆寫下王令,要將他置於死地,要罪他於謀逆,要判他極刑的雲常國主,就在這木門之內。
他盯著門上的鎖,彷佛它並不僅僅銬在門上,而是銬在心上。他站在那兒,默然了很久,才緩緩搖頭:「我不進去,別說我來過。你把這個遞進去,告訴公主,王令我看到了,掌印已經被秘密處決。這是我給她的回禮,是那位她賞賜給我的風音姑娘幫忙做的。」
侍衛隊長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將何俠手上託著的一個錦盒接過來,走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