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說書先生呵呵笑了兩聲,端茶潤潤嗓子,臉色一整:“那屬下一聽,當即就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王爺您還不出手?嘿,他這一急,居然讓他急出個絕妙的法子來。他又對咱們皇上說:天下英雄雖然多,但只有您一人才能救白姑娘。白姑娘如今身在危難中,您再不來,將來咱們的皇后娘娘可就保不住啦。皇上一聽,臉色都變了,瞪大了眼睛,大吼道:誰敢傷害朕的皇后,朕殺了他!”
說書先生怒目瞪視,惟妙惟肖,聽眾無不動容,偏偏有一個不識趣的嗤笑起來:“你說書的瞎話也不會編。那時候大亭國還沒有影子呢,那屬下怎麼知道白姑娘以後就是皇后娘娘?”
“哈,你不開口人家還不知道你沒見識,一開口就漏底細了。”說書先生正容道:“說起這位白姑娘,那可是來歷不凡。她從小在歸樂的靜安王府長大,從小能歌善舞,別說女紅琴藝,就連男子們的文武二事,也無人能及,有相士看過她的相,說她是天上仙女下凡,來輔助天下之主的。歸樂王知道後,下旨要娶她,誰知白姑娘見了歸樂王后,說:你不夠資格娶我,我只嫁真正的天下之主。後來,她果然選中了咱們皇帝。呵,你說這眼光,能不厲害?”
引宜在車內聽了,笑道:“簡直胡說八道,這樣說來,那女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豈不是妖怪?”
引蘿微微笑了笑,不語,只繼續傾聽。
又有人恭敬地問:“先生,你說咱們皇后娘娘是仙女下凡,那她一定是個大美人吧?”
“那當然,美得不可方物。”說書先生一臉仰慕讚歎:“實在是天下第一顏色,無人能及啊。面若嬌花,聲如黃鶯,當初咱們皇帝也是在百花叢中過的,只見了皇后娘娘一面,當即就忘了所有的美人,從此眼裡只有皇后娘娘一人。”
“不對呀?”一個老頭眯起眼睛,疑道:“我怎麼聽說,當年咱們皇后娘娘和皇上曾經在北漠國打過對陣,那個姓張的說書先生是這麼說的。”他身邊另有幾人顯然也聽過這個,紛紛點頭說是。
“胡扯!”說書先生吹鬍子瞪眼:“皇上和皇后娘娘是恩恩愛愛的一對,怎麼可能對峙沙場?少聽姓張的胡說八道。”
場內論爭正烈,馬車的簾子卻輕輕放了下來。
“沒什麼好聽的,走吧。”
馬蹄緩緩踏步。
不過數刻,馬車已出了這處小城鎮,遠遠入目,是新鋪的黃土大道,兩旁稻田翠綠喜人,似看不到盡頭。
引宜看著沉默的妹子,躊躇半天,開口道:“妹妹別聽那說書先生胡說,哪來的什麼仙女。皇后再怎麼貌美如花,那也美不過妹子,即使她真的美得過妹子,那又如何,年華老去,怎及妹子年輕可人?妹子這一入宮,我看皇上的心,一定會系在妹子身上。”
引蘿閃亮的眸子瞅過來,冷不防掃了引宜一眼。引宜正自覺說得對理,怎知被她目光一照,竟象什麼從身體透過去似的,不由自主閉上嘴。
“亭國太強大了。自從統一了四國,亭國兵強馬壯,我維昊族雖在遠方,也隱隱受到威脅。父親說得對,和親恐怕是唯一能保證我族將來的方法。”引蘿幽幽嘆氣,苦笑道:“引蘿只擔心,這位亭國的皇帝並非美色所能誘。萬一真的如此,引蘿就白來了。”她似忽然想起什麼,露出思索神色,蹙眉喃喃:“亭國,亭國?……那皇后娘娘的小名,不正是娉婷嗎?”
引宜心覺不安,強笑安慰道:“妹妹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我看天下還沒有哪個男人能忽視妹妹的美貌。皇帝也是男人,皇后應該已經快三十了,夫妻對著幾年,也該倦了,正是尋新歡的時候。只要妹妹略施手段,還怕……”
“哥哥別說了。”引蘿別過頭:“到底該如何行事,等見過那位高深莫測的皇后娘娘後,我自有主意。”
粘稠的空氣,沉滯在馬蹄聲聲中。
窗外,原野一望無際。盡頭,該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亭國的都城。
維昊族是享有盛名的遠方外族。族中男子尚武,孔武有力,武藝精湛,女子美貌纖柔,是個出英雄,出美人的地方。因為族風彪悍,向來不懼外人,所以很少受到掠奪侵佔,族中歷代積累的珍寶眾多。
要不是亭國實在太過強大,年輕的君主是一位令族長也心生懼意的英明皇帝,維昊族絕不會史無前例地送出自己的美人和珍寶。
第二天的日暮時分,載著珍寶和美人的車隊,終於經過長途跋涉,到達亭國都城。
負責迎接的,是皇帝最為信任的跨虎大將軍漠然。
漠然一馬在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