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真真正正地,怔住。不敢置信和心痛,寫滿一臉。
“你說什麼?”找回聲音,她氣若游絲地問。
何俠不答反問:“你手邊握著的,是什麼?”
“離魂,”娉婷說:“你給我的。”
“不,是楚北捷給你的。”何俠嘆道:“若我那日給你離魂,你拒而不收,我還會存一線希望。希望你不曾被楚北捷蠱惑,不曾丟了魂魄和理智。可你收了。你只記得楚北捷,忘記了歸樂。接過離魂,你可曾想過,那是兩國的信物,是歸樂百姓五年安家度日的保證?”
“我若忘了歸樂,怎麼會把楚北捷誘入陷阱?”
何俠深深看她:“原來是身在險地,情根種下茫然不知。一離別,相思就入骨。”
“不是的……”
“娉婷,你回來後,再不肯和我同乘一騎,從前,我們出征歸來,都這樣兄妹般親密的。那日,我看見他放你下馬。一個男人肯這樣放一個女人下馬……”
“別說了,別說了!”娉婷連連搖頭,蒼白著憔悴的臉龐,閉上雙眼,晶瑩淚珠滾落睫毛,悽然道:“我明白了。”
反間計。
她騙楚北捷真情,楚北捷用真情騙她。
情是真的,計也是真的。
和少爺十八年敬安王府的信任,抵不過楚北捷一個計策。
生平第一次,娉婷眼睜睜看著自己中計而無可奈何。她無法讓何俠釋去疑心,確實,她已動情。
世間男女,一旦動情,已很難判斷是非曲直。
日後萬一遇上楚北捷,言行舉止便會在不經意間洩漏一切。
何俠防她,情有可原。
反間。
這就是,楚北捷臨去前最後一招,錐心之疼。
睜眼直到天明,聽見雞鳴,娉婷猛然一驚,從床上坐起。被窩內一樣硬硬的東西磕到腰眼,她象失了神般,緩緩把手伸進去摩挲上面熟悉的花紋。
離魂,兩個古字龍飛鳳舞篆刻在劍柄上。
楚北捷當日扔下寶劍所濺起的火星似乎在眼前一閃,娉婷的心驀然抽緊,想起何俠的話。
若不接著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