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定從來沒有幫人梳過頭。”
花小姐倒猜對了,娉婷在王府裡有自個的丫頭服侍,別說別人的頭,自己的頭也不常梳。偶爾興致來了,抓著少爺幫他梳頭,何俠斷了頭髮捱了疼自然不作聲。
梳洗後,被花小姐纏著教導刺繡,沒一會,花小姐芊芊十指捱了幾針,便又叫起苦來。
娉婷無奈:“說了學這個要吃苦,你偏偏要學。每纏著我教,教又叫苦。小姐怎麼就不倦呢?”
花小姐嬌聲嘆了一口氣,用手託著腮幫,無聊地盯著繡破圖風道:“有什麼法子?我一會想他,要幫他繡件東西;一會手指疼了,又怨他,都是他給我惹事;後來想想,我在家這麼為他,他又什麼都不知道,只覺得心裡發酸……”
娉婷見她果然痴心,原本要笑,此刻卻笑不出了。低頭專心管自己手上的繡活,“冬定南”的模樣偏偏這個時候出來搗亂,在她眼前一晃,針猛然紮在手上。
“哎喲!”
花小姐拍掌,偏頭笑道:“你可也扎著了,我說這針兒偏心,怎麼淨往我指頭刺呢。”
兩人閒聊多時,娉婷看似興致勃勃,其實心裡發急,她本來想“冬定南”今天會來,那剛好可以刺探一下少爺的訊息,可眼看日頭漸漸從東走到西,卻沒有任何人登門拜訪。
她那模樣被花小姐看在眼內,花小姐嘴角微微一翹,俏皮地勸道:“不要急,他三天內定來。若三天內不來,我們再不理他。”
她不明白娉婷心裡正想什麼,滿眼都是逗趣的神色。
入夜,兩人一塊在屋裡吃了晚飯,花管家匆匆過來,在門外道:“小姐,有人求見。”
娉婷猛一抬頭。花小姐高聲吩咐:“快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