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灼跑進屋來:“少爺快到前院接王令,還有,大王派來的使者說了,娉婷也要過去。”
何俠詫道:“王令和娉婷有什麼關係?”
“不要問了,去了就知道了。”
三人匆匆去到前院。
前院已沒有方才熱鬧,夜深了,來賀喜的客人走了七八成,剩下的大多數都醉得厲害,有幾個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前院中站著一個身穿王家侍從服飾的人,正捧著王令在等,一見他們,朗聲道:“奉大王王令,請敬安王世子和娉婷姑娘入宮。”宣讀完後,笑著湊近:“請敬安王世子帶上今天大王賜的黑墨寶劍,這是奴才臨走的時候大王吩咐的。”
何俠奇道:“為何這麼晚了,大王還召我們入宮?”
“這個奴才剛好知道。”那使者呵呵笑著說:“今夜大王和王后進膳,說起敬安王府今夜必定熱鬧,後來,不知王后說了什麼,大王又提起世子您的劍術,說當年一塊讀書的時候常看您練劍,威風八面,還有個在一旁侍侯的娉婷姑娘,也是個難得的妙人,聰慧得人間少見。”
“呵,今夜大王可把我們都誇遍了。”
“是是是,所以您看,大王這樣一誇,不就把王后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吵著要見見世子舞劍,還有聽娉婷姑娘彈琴。世子你也知道大王對王后是千依百順的,所以下王令,請你們兩位入宮。”使者添了一句:“大王還說,雖然夜深了,月亮卻正圓,剛好可以一起賞月,再觀日出。”
何俠微微點頭:“原來如此。”回頭對娉婷吩咐:“王后想聽你彈琴,你把家裡那把好琴帶上。”
娉婷走進裡院,不多時,果然抱著一把琴出來,臉上也蒙了一片薄紗。
何俠帶了五名侍從,領著娉婷和冬灼出門,都不坐轎子,一人一匹馬。大街兩旁的鋪子都關著門,裡面窗戶沒有一點光透出,人們顯然都睡沉了。馬蹄在寂靜夜色中踏在石路上,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
眼看使者一行人在不遠前緩緩而行,娉婷策馬靠近何俠,低聲道:“少爺,大王要動手了。”
“我也覺得不妥。”何俠觀察著前方人的身形:“你看使者帶過來的那幾個侍衛,都是高手。”
“大王要少爺帶黑墨寶劍入宮,王令上卻不講明,偏偏要使者自己傳話,顯然有詐。”正在慢慢踱步的馬兒似乎感受到潛伏的危機,不安地踏歪一步,娉婷忙扯動韁繩安撫著馬兒,邊道:“我只怕大王會利用黑墨寶劍為藉口,誣陷少爺擅自帶劍入宮,意圖刺殺。到時候伏兵一擁而上,我們百口莫辯。”
何俠環視四周,側頭道:“此路上也有伏兵,我們一有異動,立即會衝殺出來。”
冬灼聽著兩人商議,早緊張地死死握住韁繩,插嘴道:“不錯,有殺氣。”畢竟跟隨何俠多次征戰,也長出點見識來了。
跟來的隨從聚精會神,監視四方。
現在離王宮還有一半路程,假如何肅真有心暗害,進了王宮就死定了。
“現在該怎麼半?”何俠問。
娉婷抿唇道:“我方才入內取琴時已將疑慮告訴王爺,王府中人手眾多,驟然生變不會吃虧,至不濟也能趁黑逃出都城。至於我們……”白皙手掌一翻,現出四五顆漆黑的鐵丸。
這是什麼,何俠自然清楚。
“好!”沉聲誇獎一聲,何俠與娉婷相視一笑。
娉婷高聲嚷道:“前面的公公請留步!”
前面帶路的使者和隨身侍從果然轉身,娉婷看準時機將手一揚,只聽披瀝披瀝幾聲,大街上瞬間火光沖天,立即隔斷何俠和使者等人。
鏘!黑墨寶劍出鞘。
“大王迫害功臣啊!我們殺出去!”冬灼高聲大喊。
果然不出所料,變動一出,兩旁寂靜的街道立即湧出伏兵。
頃刻間殺聲震天。
“殺啊!”
“上!一個也不許跑了。”
“大王有令,活抓何俠和那個女的!”
娉婷抬眼看去,伏兵人數不多,心中暗鬆一口氣。
看來何肅以為他們必定中計,而且為了不洩露風聲,並沒有呼叫大軍。
這也是應該的,敬安王府掌管大軍多年,何肅用軍隊暗害他們,難道不怕將士臨陣反戈,殺入王宮?
“殺啊!”
何俠所帶的幾人除了娉婷外都是身經百戰的一流勇士,一旦佔了主動權更無人可及。連連廝殺,不到片刻已經衝出包圍圈。
“敬安王府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