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看著紫英,那眼神,他至今記憶猶新。
“篤篤篤。”輕幽幽的三聲敲門聲,湛藍緩緩睜開眼睛,原本那顆不安和愧疚的心在今天見到張若憐後越發地翻江倒海,他長長舒了口氣,“誰?”
靜靜的,門外沒有任何回答,只有從門縫中擠進的一絲絲涼風。
湛藍開啟了門,門外卻沒有任何身影,湛藍暗道難道是自己幻聽?正要關上,面前突然橫出了一把劍,湛藍愣了一下,側臉看向劍的主人,只見張若憐靠在一邊,她緩緩收回劍,帶出了一句輕語:“借樣東西。”
“若……若憐……”湛藍神情複雜地看著張若憐,她就算跟自己說話,都不願看著自己。
張若憐並未回應,依舊兀自說著:“我想借你的海龍骨。”
“海龍骨!”驚訝瞬即填滿湛藍那深如大海的眼睛,他見左右無人一把將張若憐拉進了房間,意外的,張若憐這次沒有反抗,任他拉進了房間,湛藍慌忙反手關上門,雙手緊緊握住了張若憐的手臂,“你要海龍骨做什麼!”
“用!”一個字,簡單明瞭。
湛藍看著張若憐那死寂的眼睛,心宛如被一隻大掌捏緊,他那深沉的眸子裡立刻捲起了滔天巨浪,兩年的壓抑在今天徹底爆發:“告訴我!若憐,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他用力地晃著張若憐,張若憐淡淡地看著他宛如在看一個陌生人:“不借算了。”
“若憐!你不要答非所問,不要逃避我的問題,我不相信你會對我下毒,我求你,就算我湛藍求你,求你告訴我當時的真相,兩年了,我每天都活在內疚中,我知道,我當時沒有提出質疑現在一切都晚了,我知道我錯了,只求你告訴我真相……”湛藍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張若憐的雙臂上,握住她手臂的手越來越緊,兩年的折磨和內疚讓湛藍在見到張若憐的那一刻,徹底決堤,為什麼,老天爺讓他再次見到張若憐,這個他也想逃避的故人。
情緒漸漸低落,緊接著,便是那冰涼刺骨的手感,湛藍怔住了身體,他驚訝於那寒冰一樣的觸感,那根本不是常人所有的體溫:“若憐,你,你的身體怎麼回事!”湛藍揪心地握住張若憐的雙手,此刻的他已被這接二連三的心驚失去了理智,忘情地將張若憐那柔弱無骨卻無常人體溫的雙手緊緊包裹在自己的手中,妄圖想讓那雙手重獲體溫,“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冷,為什麼!”
“與你無關。”冷冷的,淡淡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在湛藍面前響起,湛藍的心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是啊,自己又是她什麼人,或許,曾經是戰友,可如今,卻是一個讓她厭惡的人。冰涼的雙手從自己的手中撤出,“既然不借,那小女子告辭。”張若憐說罷轉身就走。
“若憐!”湛藍再次抓住張若憐的手臂,“我沒說不借你!我只是,只是……”湛藍一時不知所措,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他沉下氣,放開了張若憐,“只是你應該知道,這海龍骨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我要跟著你,這……不過分吧。”湛藍決定以退為進,他想知道張若憐要海龍骨究竟想做什麼。
他見張若憐不動,知道她在考慮,他緩緩取下海龍骨,這關乎他身世的重要神物,它能在水下綻放光芒,如果張若憐借海龍骨,就說明她要下水。湛藍將海龍骨放到張若憐的面前,深沉的雙眼看著那一動不動的背影,張若憐緩緩接過海龍骨,開啟了面前的門:“可以。”
張若憐的回答讓湛藍鬆了口氣,這算不算有了進展?他心底苦笑著,緊緊跟在張若憐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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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明月當空,那漫天的星辰中映出了一張狡猾的臉,月冰在空中壞壞地笑著,彷彿在說看我如何調教你。掃雪的嘴角漸漸上揚,月冰為他安排的路線越來越有趣,而那七賤更讓掃雪心疼不已。
從小被當作試驗品的藥人唐小邪,和惡魔交易的活死人張若憐,還有那雙腿殘疾的子檠燦,而這看上去如此柔弱的子檠燦卻又被冠上了謀害木野之名,那到底是不是他?根據自己的情報,子檠燦是完全有理由殺死木野的,木野的欺騙,木野的專制,木野的霸道,木野的瘋狂幾乎讓子檠燦完全生活在地獄般的生活裡。
掃雪知道的子檠燦與外界傳聞的子檠燦完全不同,甚至是南轅北轍,子檠燦是可憐的,更是可悲的,如果外面的人知道真相,知道這七賤的真相,或許,七賤也就不會形成,他們或許已經成為各自門派的驕傲。為何有時真相是如此薄弱,如此無力。
遠遠的,掃雪看見張若憐朝自己走來,她的身後,卻跟著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