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捨不得放下她。
那種感覺,就像有什麼強力要從他手上奪走她一樣。
他戴上鐵面,心裡一狠,用力吻住她。
翹楚被嘴上的疼癢逼醒,朦朦朧朧的只去掙上官驚鴻。
“翹楚,我先讓五哥暗中送你回府,我很快就回來。”
“我……不回去。”
“不回去你去哪裡?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氣才將你救回嗎?”
翹楚凝了眼上官驚鴻仍有些血跡的手,這手術很難吧,抬頭輕聲道:“謝謝,我想休息了,可以嗎?”
他們之間,卻原來他做什麼也彌補不了了嗎?她甚至不願聽多聽他說一句……上官驚鴻全身血液像被並瞬刻冰凝了一般,到口那句“我只要你”被她淡漠的目光生生打了回去。
翹楚下意識低下頭,只是短短一瞬,不知為何,他滿目荒涼的模樣又狠狠刺了她一下。
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夏王、寧王和老鐵等人走進來。
他自嘲一笑,卻仍像沒看向寧王,“五哥,你先送翹楚回去。”
“上官驚鴻,翹楚先留在我這裡。”
夏王冷冷打斷他,“你進宮不知要在裡面待多久,翹楚現在的身子又是這狀況,你府中情況複雜,我先將她送到我別院,我親自守著,你出宮再算。你府中有個假翹楚,別人不至於懷疑,便是上官驚灝也只以為翹楚已經回去,真換了假。”
寧王走過來,重重按在他肩上,苦笑道:“我贊成九弟。你如今自顧不暇,如何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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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常妃殿。
“那煩勞公公了。”
“睿王稍等,奴才手上還有些活事,這掃帚兒可未必三時五刻就能送過來哪。”
其中一名內侍語氣有些為難,眼梢瞥了他一下,和另一名內侍迅速遠去。
上官驚鴻本微彎著身子請求,這時慢慢直起來,踱回殿內。
走到常妃房間門口,裡面塵埃滿布,外面斑駁灰黑的牆身。
當日常妃殿大火,幸好母妃的房間方燒到便被燒到火便被撲滅了。
進宮已經四天。那晚之後,皇帝愈加憤怒,勒令他在這裡思過,不許擅自離開,直到聖旨過來。老鐵等人被禁在宮中別處。
這情景,和少時一樣。
這四天他枉為人子,什麼都沒有做,直到今天,才掙扎起來想好好打掃一下母妃的房間。
這些天,有宮女定時送飯菜過來,他除去肚子餓得難受的時候,翻一翻食物,其餘時間便躺在幼年住過的房間裡一動不動。他冷冷看著屋頂,但那裡彷彿都是那個女人的模樣,淡漠而抗拒的。
他瘋了,確實瘋了,如此不計後果。
她消失的那些日夜讓他幾近癲狂,卻偏偏得保持清醒。
他甚至想,將她找回之後,便對她說,今後只要她一個。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他可以不要清苓,只要清苓安好便行。
但無論她怎樣,病了,死了,好,還是不好,哪怕被上官驚灝碰過了,卻不能不要她。
即便如今閒散,他還是一個親王,何嘗需要一個失潔的女人,不是瘋了是什麼。
這四天也發生了很多事,他的事足夠傳遍朝野和宮闈。
宮中的人最是勢利,他權勢被奪,此時,誰也不會冒著得罪太子之虞而對他示好,那不是愚蠢是什麼?
他蹲下身子,伸手去抓牆角的蛛絲,突然背後輕輕一聲“驚鴻”,打斷了他的動作。
他沒有動,對方慢慢走到他面前,一襲素色衣裙,頭戴罩帽,來人將罩帽緩緩拉下,蹙眉看著他。
卻是一名女子。
“這裡危險,你進來做什麼?”
上官驚鴻並無驚色,只眯眸淡淡問。
“你我多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說過話了,圍場那次也是匆匆一見即別。這裡有誰會來?以前是一個妃子的冷宮,如今是一個落拓皇子的思過堂。你說你大婚之後,我們儘量不要再碰面。我雖想你,卻怕壞了事,終是沒有再去睿王府。倒落得如今一個物是人非。”
“好一個物是人非,我如今落寞,你該和我徹底了斷方是聰明的人做法。”
“你該知道,我和你一起,本為以後,後來卻為你,我不管你今日怎麼……”
上官驚鴻挑眉輕笑,手指危險的撫過女子的臉頰,“只為我麼,呵呵,你認為我還能有翻身之日?連我自己也已死心,你哪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