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腳步聲從後面而來。
轉身一看,卻是上官驚鴻攜郎霖鈴回來。
她向郎霖鈴見禮,郎霖鈴神色淡漠,卻還是頷首做了回應。
上官驚鴻正待帶郎霖鈴回房,郎霖鈴翩然一笑,止住他,“爺,不必了,臣妾自己回屋便好。方才你說晚膳為我洗風接塵,亦是不必了。”
郎霖鈴明白,自己心裡仍然愛著這個男人,卻亦已有些看不起他了。
結識之初,他意氣風發,說和郎家不過是做交易,並不倚仗郎家,他果然做到了,可後來他親手將自己的一切毀去。也許,他壓根便是個不能成大事的男人。現在還不是得巴結郎家?!
她說罷,訣然離去。
她希望他追過來求她,卻又知道若他果真這麼做,她只會更看不起他。
一時,這個當日在選妃賽上最受皇帝賞識的女子竟也五味雜陳,只剩一腹冷笑。
郎霖鈴眼裡對上官驚鴻的不屑和諷刺,翹楚看的清清楚楚。
若非上官驚鴻將她緊緊抓住,她已奔上前去,攔下郎霖鈴。
可攔下郎霖鈴又能怎樣?她心裡一疼,將上官驚鴻拉回自己屋裡,絞帕子替他擦臉擦手。
上官驚鴻一直沉默著,她去晾帕子的時候,卻突然被他從背後緊緊抱住。
*****
太子府。
瞥了眼床上玉體橫陳、疲倦入睡的女人,上官驚灝眼內劃過絲意味深長的笑,開門出屋,走回書房。
書房內,王莽已到。
他吩咐王莽磨墨,很快寫好一封信。
王莽只見信上寫著:吾欲與汝一見,惟念汝現下諸多不便,五日後,你我會晤夏王府何如?
上官驚灝隨之將一名小廝召進來,吩咐了幾句,那小廝立刻手腳麻利的將信揣好,頷首離去。
王莽明白決定性的時刻即將到來,心裡湧起絲壓抑不住的顫奮,“絕顏丹要七八天才到,殿下是準備在夏王府動手吧。”
上官驚灝眸光深凝,良久,方道:“不,錯了。這是上官驚鴻的套中套。”
王莽心頭一震。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一人推門而進。上官驚灝淡淡看向來人,神色越發的謹慎,“可已辦妥?”
曹昭南笑道:“上官驚鴻明白,來府到訪,殿下必疑。教太子妃用那黑鳥作幌子。與殿下猜測的一樣,今天看似毫無破綻出去的人才是關鍵。我們的神偷手在途中竊下那婢子拿出府去修的花簪,那簪子內裡中空,果有乾坤。我們看信後已將之裝回簪裡放回那丫頭身上。鳳清大妃手上根本還有絕顏丹,按路程算來,這書函從簪子店過去睿王府,再由睿王府發往北地,北地將絕顏丹秘密送到睿王府,前後不過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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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似乎平淡得像水,但轉眼間又已過了三天。
明天便是夏王大婚,到時少不得又是一場熱鬧。若非礙於身份,她絕不想去,睿王府現在便如喪家犬。
郎霖鈴支肘在桌上,冷冷淡淡的想著。
“小姐,要傳午膳了嗎?”
婢女扇兒在背後詢問。
扇兒是從郎府帶回來的新婢,假香兒的事,她後來聽景平過來解釋了,她知是真香兒已經死了。
香兒的事總能讓她想到很多。譬如上官驚鴻確實聰明,譬如上官驚鴻太傻,為一個女人放棄多年來苦心經營。
“不用。”她淡淡答了一句,突然又想,若那個女人是她,她還會不會那麼想。
此時,心中的不屑裡竟帶了嫉妒。
門突然被輕輕推開,她心裡竟也突然生了絲喜悅。
來人手擎托盤,一身青袍,果然是上官驚鴻。
這些天,他每天都親自送膳和藥湯過來,藥湯說是給她調理身體。
是的,她現在的精神確實不好。
但除此,他卻一直沒有說其他什麼。
她還想她求他不成,若他主動求她,若他……她也許會回去求她爺爺。不管行還是不行。她看著他幽深卻平靜的眼眸,心裡竟越發的千迴百轉起來,似乎是累積了多天的情感的噴薄。
他放下托盤,轉身便要離去。
郎霖鈴忍不住開口道:“爺在這裡一起用個膳吧。”
上官驚鴻略略一想,開門對在門外等候的景清說,告訴翹主子我在這邊吃,讓她不必等我。
他和郎霖鈴一起用膳,上官驚鴻隨意拈了個話題,說的是些書中志聞,郎霖鈴是個博學之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