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霖鈴自嘲一笑,淡淡瞥了沈清苓一眼,卻見她雖緊蹙著眉頭,嘴角還是有抹淺弧。
上官驚鴻看向六皇子,“雖帶了家僕,還是煩勞六哥代我送郎妃和沈姑娘一程。”
六皇子忙道:“應該的,八弟不必客氣。”
“驚鴻,那我先回去了,你今晚過來咱們再談。”
臨走前,沈清苓突然返身道。
翹楚看眾人都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清苓一下,她心裡微嘆了口氣,臉上卻依舊平靜。上官驚鴻將她一攬,又將手中的果子扔給旁邊一名差役,“去洗一洗。”
他說罷,淡淡看向尚書,“尚書大人,本王借你此處辦公,可好?”
尚書悄悄看了看翹楚,恭敬答道:“八爺隨意便是。”
……
最後,只剩兩人回房。
差役送上洗好的果子,便立刻恭謹的將門關上。
被圈到男人膝蓋上,翹楚道:“你不是要我回去嗎?”
上官驚鴻低頭吃飯,沒有回答。
她要起身,他放下碗子,一手撈過她的腰,將她緊緊壓在自己懷裡。
“咱們說說秦歌的事。”
翹楚苦笑,果然是秦歌。
她突然意識到,他已經找清苓問過了吧,他今晚到清苓那裡去也是因為這件事吧?若清苓真的說了出來,會影響到現代嗎?
她正不考慮著該怎麼回答,下頜忽而被抓起,他的聲音帶著情緒,“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
他這話反而讓她一怔,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清苓似乎還沒有告訴他秦歌的事,也是怕影響到後世嗎?她頓時鬆了口氣,回去要第一時間找清苓說說這件事,事關秦歌生死,清苓應該能答允暫且不說。
上官驚鴻看她緊蹙著眉,眸光一沉,想起昨晚沈清苓的話:驚鴻,你容我想想再告訴你秦歌的事。但現在我能告訴你的是,翹楚和秦歌的關係不簡單。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即便是現在想來,也仍心如蟻噬,妒火中燒,哪怕那個男人應該是她嫁給他之前,在北地的情人。
和她相識以來的種種糾纏起伏,讓他幾乎忘記了她最初嫁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救她母親和部落,讓他幾乎忘記她曾經選擇過上官驚灝,只因為上官驚灝當時是最有能力幫到她的人。
她是因他的安排,因賜婚嫁給他的。她現在愛他,他知道,但她心裡還有一個秦歌。她夢裡的聲音那般焦急,她愛秦歌嗎?
他不覺加大手上的力道。
翹楚有些吃痛,卻沒有去阻止,她伸手摘掉他的鐵面,“驚鴻,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源源本本告訴你秦歌的事,你現在只要知道,我只……你……”
她說著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她心中沉重卻又羞澀堅定的看著他,說不出那個字,她便用動作告訴他。
她隨即被他攔腰抱起在房中打轉,他眼中光芒陡深,是熾烈的喜悅,卻又低頭抵著她的額喃喃道:“好,我等你。別騙我,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和那個男人,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殺了你們。”
兩人相擁了好一陣子,他才放開她,將她抱到房中一張長榻上,摸了摸她的身,皺眉脫下自己的外袍給她蓋上,又將桌上一大疊公文都搬到榻上方坐下,將她的頭挪到自己膝蓋上,“陪我辦公。”
翹楚看他眼下烏青,心疼他疲累,起來坐好,替他揉捏起肩膀來,上官驚鴻享受的謂嘆一聲,將頭輕輕擱到她肩上,閉目小憩。
翹楚想起那兩件事,先是糗他道:“你八爺打誰罰誰,還要定時間?為什麼非要過午打?你這人不老實,今天分明便是要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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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爺可沒有要你過來,是你自個過來,看去倒像是吃誰的醋去。”
翹楚可不信他,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便在地下室試過,立刻反駁道:“那你說你既存心找茬,為何不立時將那兩人打了,上官驚鴻,你這人要害人,還能讓人再三到你府上搬救兵找說客?”
“你若不想見我,那你不會修書一封讓那個女人帶過來?非得自己跑一趟?”上官驚鴻一聲輕嗤,笑聲狷狂,“你方才那句話,倒全然是賭爺會不會心疼你去將你追回來?便不是你的真心話了?翹楚,你確實想我了。”
他心裡雪花的亮。翹楚恨得癢癢的,隨之失笑,也是,她其實可以修書給他,卻全然沒有起過這種念頭,老老實實的便過了來。
她看他眼睛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