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走。”
他說著仗劍格開面前數人凌厲的攻擊,足下微點,已往翹涵的方向躍去。
太子和景清很快跟了上來,睿王眼梢一掠,另一邊的景平迅速伸手拉住楊烈,楊烈攬著翹眉。睿王抱著她往太子身旁退去,景清突然大叫一聲,兩邊圍攏的黑衣人一震,卻見少年伸手入懷探出什麼來,往地上一擲。
頓時,煙霧漫天。
到翹楚從滿天霧煙裡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眾人身已處一道衚衕裡。
睿王驀地將她放了,道:“兩個姑娘除外,二哥,咱們所有人都把外袍褪了。”
他說著脫下外袍一扔,飛快轉身將臉上鐵面摘下放進懷裡,她只見他快速的從內袍衣襬撕下一塊,待他轉身過來,已經矇住臉面。
她一怔,只見除去楊烈還在遲疑,太子,景平和景清都極快的把外袍褪下,扔到地上,又撕了衣服將臉蒙上。
景平和景清各自在自己腕上輕輕一劃,將手上鮮血抹到身上各處。
睿王突然抱緊她,她一疼,低聲叫了出來,他的衣服頓時染上她的血跡。
她咬牙白了他一眼,卻聽得他一聲輕哼,“哦,原來你也知道痛。”
那聲音輕淡若無,若非在他懷裡,她根本不可能聽見。自初見起,他都是溫柔以待,幾時這樣罵過她,她微愣在原地。
這時,太子從懷裡掏出一枚焰火,拿火石劃火燃了,用力朝空中一揚。
頓時,光絢滿空。
景清瞪了楊烈一眼,沒好氣道:“楊公子,別磨蹭,快脫衣服!”
翹楚已有幾分明白那個男人的意思,翹涵看夫婿傷勢不輕,正垂淚,這時聽得景清的話,不由得又急又怒。
翹楚正想勸,卻見黑衣人從衚衕傳湧進。
這衚衕,是適才最好的暫藏之地,也是現在的死路,退無可退。
只是,待看到他們,一幫黑衣人卻也震驚地收住腳步,下首幾人低問,“大哥,哪個才是太子?”
為首的黑衣人鎖緊眉目,好一會,才低喝道:“將人全部殺死便是!”
翹楚知道,焰火既放,救駕的護衛很快便到,只要能撐過此刻便能活命!眼角餘光,幾個男人身上雖“鮮血淋漓”,但傷有真假,太子身形微晃,畢竟酣戰已久,幾乎大多數人又是攻擊他。
她又瞟了眼自己身旁似乎還極為龍精虎猛、老虎也能殺幾頭的睿王,微一思慮,嚥了口唾沫,猛地朝太子的方向喊道:“你們還不掩護太子殺出去!”
兩方的人俱都一怔,為首黑衣人喋喋一笑,沉聲道:“弟兄們,莫聽那女人調虎離山之說,她旁邊的男子必定是太子!”
一時,呼嘯之聲大作,所有人向睿王疾跑攻去。
景清張大嘴巴,又驚又怒,景平微一皺眉,拉過他,奔到睿王身旁,二人為主抵禦攻擊,反是睿王一身銀白內袍,安靜的站立在原地,冷冷盯向僅寸步外的她。
她有絲頭皮發麻,突然,睿王袖子一拂,裹住她的腰身,將她帶進懷中,淡淡道:“真聰明,既然如此,你也和我一起死吧,嗯?”
她一笑,“好!”
睿王微微一怔,眸光一沉,抱起她,施展輕功凌空疾奔而去。
“莫讓他們跑了!”
眾黑衣人急追而去,景平景清不敢怠慢,立刻施展輕功也追了過去。
後方,太子唇角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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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腳肚還微微顫抖著,翹楚往殿外的天空看去,東方已吐白,耳畔聲音震怒。
說話的人正是坐在朝堂最高位置、握著天下生殺的人——榮瑞皇帝,兩旁是前來早朝的百官,這裡是金鑾殿。
殿中央站著的便是不久前還在柳子湖畔,柳子衚衕浴殺的眾人。在睿王受了甚重的傷,景平二人也身中數劍的時候,太子的衛軍趕到。發生了這等大事,現在,所有的人都進宮面聖。
皇帝一拍桌案,怒道:“驚灝,你貴為太子,身系社稷,出府竟不帶護衛,如此輕心!這深更半夜的,你們一個個跑到柳子湖畔去做什麼?”
翹楚一看攙扶著楊烈的翹涵要說話,心裡暗道不好,若牽出蟁樓的事就麻煩了!天下人都能錯,唯獨皇家不能錯。若說太子錯娶,這皇家顏面何存?再說,太子娶翹眉,不說蟁樓的情份,本就是政治聯姻。
她忙道:“稟皇上,家姐、姐夫自深漠來,一直傾羨東陵繁盛,雖舟車勞頓,仍興致甚高,等不及天明,只想四處賞玩一番。殿下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