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姐和長工嗎……
嗯,她還好,面對著的還只是屋裡幾個人,上官驚鴻那邊面對的,可是無數天人……
若雪怔愣著看著二人,身體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微微僵硬在榻邊。
她被他勒得快要窒息,鼻子嗅到一股濃刺的氣味,她一怔,使勁想從他懷裡掙出些許,身子卻被他如鐵堅硬雙臂收得越發緊,耳邊聽得他沉啞著問,你還要去哪裡?
她脫口說道,你弄疼了,放開我一些。
話出口,自己也發怔,這樣的語氣,委委婉婉的,竟不知是哄是說。
感覺到他的胸膛微微一震,像抓握著什麼珍貴東西的雙臂才略略鬆開了一些。
在他懷裡,她往他臂膀空隙處張看出去,目光晃晃散散落到地上,只見他袍擺下,赤腳旁,淅淅瀝瀝,一攤紅。
☆、chapter 208 你不必懂我(6)——長工不可以
她一驚,說,“你放開我,讓呂先生看看,傷口破開了。”
“還走嗎。”
背後他的聲音還是沉沉的,卻較往常發狠時少了幾分戾氣,多了一分輕苦。她還能說什麼。
“我不走。”
她說著,心裡酸澀,等你好了再走。
她不懂,那個原因是什麼。
他明明不愛她卻字字句句行行為為都像他其實深愛她的原因。
讓她心決,卻一時困怔想著,旁側,翹振寧一聲輕咳,她才趕緊推開他。
其實,即便他真的愛她,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因為還有郎霖鈴,還有……清苓。
不是唯一,她不能要。
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太多的回不去。
他慢慢鬆開手,卻又改握住她的手,她苦笑著,若非他的傷,她是不是就可以少一點猶豫,將他揮開……
他凝著她,眸光幽深,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從剛才回來再見,他盯著她陌生又若有所思的目光,到將她抱進懷時的似乎有些無所依循卻又帶著本能的狠戾,再到此時……
她說不上哪裡不對,卻感覺很不對勁。
他卻拉著她走到榻邊,將她輕輕按坐下去,對若雪溫言一笑,道:“剛才有勞公主了。”
若雪身子似微微顫抖著,拿著布帕,朝他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卻又朝她淡淡道:“翹姑娘,你好好照顧上官公子罷。若雪先退,不擾靜養了。”
她說著,垂著臉頰,匆匆奔了出去,翹楚只看見她傾城美麗的下頜有抹尖冷。
院裡天人無聲,卻都緊緊注量著他們。
無怪他們會以這樣的目光看他們。
禮教大防。
這個時代,本來即算夫妻,關起門來做什麼事,誰不說,但這公然之下,看衣穿著,這天人們的禮法似乎比東陵民風更嚴謹上幾分。
他們又不是夫妻,不管“翹振寧”等人信不信她那一番措辭,在明面上,他們不是夫妻,有違禮法。
上官驚鴻這時也似乎微微一怔,他放開她,眼梢卻還淡淡攏在她身上。
“翹振寧”又淺咳一聲,看向呂先生。
呂先生走過來,動手開啟榻頭一張小几上的木箱,拿出一卷紗布。
他讓上官驚鴻坐下,上官驚鴻謝了,眸光甚溫,她凝著二人,卻陡然從後者嘴角微微一沉。
她心頭一秫,上官驚鴻不喜呂先生!
但願那並非……殺意!
不知為何,那人明明眉眼溫淡,嘴角不過是略略一沉,甚至不過是不經意,她心底卻很不安,反而一直安靜、又有些無情強硬的呂先生這時臉上有著一絲溫和,她正疑慮,突聽得上官驚鴻在她旁邊輕聲問道,“小姐,你姓翹,閨名一個楚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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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繁鬧,一夕凝寂。
醫廬的廳堂已空。
盞茶功夫前,“翹振寧”已領著人離開。
翹楚坐在桌邊,撫著下頜,頭重腦脹,背後是上官驚鴻在輟弄東西的聲音。
東西是“翹振寧”命人送過來的,今夜裡,他們便留宿在呂先生的屋裡,方便照顧。
呂先生屋子古雅精緻,卻沒有臥室,只得一進廳堂,廳堂裡還有個房間,卻是個小藥房,另有一個廚房,院子植花,院側茅室。
今日情況特殊,實際上,平日裡,呂先生均是出診,不在自己室內接待病患,廳上貴妃軟長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