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眉眼一挑,冷冷笑了,場上討論聲愈加激烈。
某八突然伸手一指某個方向,唇角彎冷,“幾位聲音如此響大,想必剛才看的清清楚楚,何不出來一說?”
翹楚不覺一笑,有些同情起那被某人點名的幾位名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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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的話一落,全場再次鴉雀無聲。
誰會傻到出來趕這趟渾水?睿王今日已不同往日,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便憑這西夏之戰,這三場狩獵比賽,睿王又豈是池中物,雖說太子勢大,但若此時袒護翹容,不啻於賣了人情給太子卻得失了睿王,剛才翹妃中箭那一下,睿王眼裡的殘狠,似乎想生生將翹容殺了,翹容雖貴,到底不過是太子妃之妹,這傷的是翹妃,卻是睿王的女人,不可同日而語。倒不如兩不相幫,不過不失。
是以,諾大一個場子,竟無一人再出聲。
皇帝卻微微怒了,冷笑道:“老八,你不趕快陪翹妃回去診治,卻在這裡作意氣之爭……”
翹楚只覺身子被男人攬轉,某八一掀衣襬,抱著她面朝皇帝跪下。
“父皇,你知兒子敬重二哥,只是,翹楚往日在北地被欺侮便罷,如今她既嫁我為妻,我若不能護她周全,又怎配作她的丈夫?兒子若連一家也不能治,又豈能和眾兄弟一起相輔父皇、二哥治理這個天下?”
皇帝眉頭一皺,他怎不知那一箭翹容意在雪銀,但那箭傷了翹楚,似乎也傷了他這個八子的心,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兒子要借這箭來追討往日翹楚在北地受到屈辱。
看翹楚臉色蒼白的靠在這個兒子身上,猝然間,他也生了絲不忍,他初時並不喜這女子。
他本便有心將北地納入東陵的版圖,翹楚既從北地而來,又不若太子妃翹眉才貌,他怎會喜歡?
他素來喜歡才貌出眾之人,他的女人兒子哪一個不是貌才兼備?
只是,沒想到,莊妃提出拜祭常妃那天,他一時觸動了心緒,夜晚不覺竟踱步到了常妃往日所住的宮殿……
他和夏海冰站在遠遠的地方,看到翹楚領著兩個丫頭拿著掃帚從常妃的宮殿悄悄走出,後來在睿王大婚那晚,他看到她將那副小弓拿出來。
而關於那副小弓,卻難免勾起他對一段往事的回憶。
152 始知你傾城(22)—愛上善若水9
那年芳菲生辰,他在芳菲生辰前天帶著太子連夜出宮。
兩天後,他心滿意足地帶著太子回宮,並將沈清苓帶了回來……沈清苓是芳菲表妹的女兒,生父不詳,那沈小姐又進了庵堂,便將女兒寄養在芳菲處。芳菲和表妹感情深厚,極愛這女孩兒。
這一次過去,只覺這小女孩較往昔更聰明伶俐了幾分,好像有哪裡不同,太子也甚是喜歡。沈清苓說想進宮看看,回來的時候,遂把這女孩也帶了回來小住一段日子。
他回宮以後才猛然記起芳菲生辰同時也是常妃的生辰,便賜了一斛珠給她。
當晚並沒有翻常妃的牌子,夜深的時候卻悄悄去了常妃的宮殿,心想她必定受寵若驚。
哪知卻看到常妃喝得醺醉,案上紙箋滿滿,箋上翻翻覆覆只寫著一句“何必珍珠慰寂寥”,他當即怒了,她這是在怨他嗎?
他撕裂了她的衣裳要她侍寢……她第一次推開了他,顫顫指著他說,皇上,我早說過,當年的事便這樣罷,我不怨你佔了我,我沒資格去怨什麼,那晚原是我不該進宮。你既不愛我,便將我和小八放出去,只說我殤去便可,自此你和芳菲姐姐也可再無嫌隙……你為何不放了我?
讓他冷笑說,朕的女人和兒子怎能流落宮外?
她也輕輕笑了,道,你若不肯放我,那麼至少請不要在身上還帶著姐姐的氣息便來吻我,那樣很噁心,你知道嗎?
她敢說他噁心,他不怒反笑,欺身上前,將她狠狠壓到身下,她拼命躲避,他卻一遍遍去吻她的唇,那一刻,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發洩還是什麼……
突然,腰眼一疼,他冷冷看向掄拳打他的孩子。
是小八。
他憤怒地盯著他,“父皇,你為何欺我母妃?你為何要咬她的嘴巴,她不喜歡,小八也不喜歡!”
他滿腔怒火,狠狠摑了小八一個耳光,將小八打翻在地。小八跌倒在地上,一雙寶石般明亮的眼睛猶自冷冷盯著他,也不畏懼。
常妃大驚,酒醒了大半,踉蹌著奔到小八身邊,將他抱住,驚恐地看著他。
他冷冷一笑,指著她兩母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