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這些天以來,睿王對她甚是愛憐,加上大婚那天,只對她需索過二三回,動作輕柔,極盡憐愛。她一方面為他的溫柔歡喜,一方面又希望他對自己狂浪一些,就像他對碧水。
偶爾不動聲色向碧水問起這些閨房之事,碧水都紅了臉,但她知道,他待碧水,不過是發洩。
碧水那丫頭雖忌憚著她,但言語裡卻少不得露出些自得之意,畢竟她是睿王第一個女人。
這兩天來他待翹楚……第一局手把手帶她射箭,第二局領她進獵區,她知道,所有這些不過都是戲,演給皇帝看,因為翹楚那賤婢出了口相求。
但昨天車廂的事,她卻有絲不敢肯定。倒不為二人的親密,因為那是那賤婢作的主動。她知道,他厭惡唇齒相接,二人親熱時,他會親吻撫摸她身上的肌膚,卻從不和她口沫相濡,而當時車帳既開,他不可能揮開那賤婢。可是,那跌落在地上的鐵面……他怎會在那女人面前摘下鐵面?
昨晚他宿在她的營帳,她沒有問,她知道一個聰明的女人該有的進退,又想,他絕不可能愛上翹楚,論貌論才,那賤婢都不出眾。
可是,剛才他從獵區策馬馳騁而出,在眾目睽睽下,將翹楚抱進懷裡。那一瞬,她竟分不出是真是戲,因為,他緊盯著那女人,就像她是他的獵物一樣,只能是他的一樣。
那女人果是狐媚,房事上想必極為了得吧。今晚,她要好好和他談一談,將自己毫無保留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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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側二人低聲談笑,形態親密,翹眉暗自咬牙,太子是知道的,知道方鏡是女子,他看她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方鏡卻似乎心有叵測。若非那顆藥丸,她一定在太子面前狠狠撕破那個女人的面具。只是,她現在還拿不到解藥,她不能輕舉妄動。
“姐姐,你說睿王會獵到什麼?哼,不管那瘸子獵到什麼,又怎抵得上太子哥哥?”
翹容在身旁喋喋不休,她心裡一陣厭煩,突然心裡又猛地一動:睿王擅醫,若她肯對他示好,他……
她正心肝撲撲而跳的想著,一陣陣驚奇的聲音卻驀地響起,“快看,睿王和翹妃出來了!咦,他們在追趕著什麼?”
150 始知你傾城(20)—愛上善若水7
在四下此起彼落的聲音中,翹眉只見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箭弦般從睿王的獵區跑出來。
翹容語帶輕蔑,“獵這東西有用麼?”
翹眉卻暗暗稱奇,這隻似乎並非普通的狐狸,那速度竟似比什麼走獸都快,最奇特的是這東西頭生一根數寸犄角,閃閃發亮。
旁邊方鏡已壓低聲音道:“殿下,是雪銀。”
翹眉二人來自北地不知道,這雪銀是狐狸的一種,卻是一個最神奇罕有的品種,它本身顏色銀白如雪,卻懂得根據環境變色,精神放鬆時,全身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香味,那香味可以誘惑這林中所有走獸,將它捕捉,對它眷戀愛慕,卻又捨不得傷了它。
這才是狐的至境。
它有顛倒終生之魅,卻有最快的速度,非一般狐狸和走獸能比,即使被其他動物發現,也無法將它捕捉;它警戒性極強,輕易不散發香氣,除非能讓它放下警戒;若它萬一被捕,會發出香氣讓對方不忍將它殺死;但是,若它遇到它認定的伴侶,則一生只認它為侶,只會向對方發出香氣;再被捕時寧願被殺死被吃食也絕對不會再發出香氣。
狐性狡,狐狸是世上最狡猾的動物,但雪銀卻遵循著這種違背了族群本性的法則生存在最隱密的叢林裡,生生世世,世世代代。
“不好,雪銀到處,必有兇獸。”
“保護皇上。”
不知哪位武將大吼一聲,人群裡的聲音突然驚恐、混亂起來,翹容也尖叫了一聲,翹眉正奇怪,往疾馳而出的黑馬的方向看去,只見那背後灰塵滾滾瀰漫。
突然,睿王一勒韁繩,從馬背上取出一副弓箭,一躍而起,一足足尖輕踢另一足足跟,動作漂亮利落,他在空中一個翻身,袖袍微舒間,“嗖”“嗖”兩聲,數箭已同時勁射而出……
說時遲快,夏海冰和一眾萬侍長已領著禁軍上前。
“射。”
隨著夏海冰一聲吆喝,無數箭雨已向睿王背後射去。
……
箭雨落下,是什麼利獸嘶吼怒鳴之聲,翹眉怦然心跳,煙塵裡,只見太子將方鏡輕輕攬住,塵埃落下後,太子又將她放開。目光交接,那兩人卻並不忌諱,神色淡淡,方鏡眼梢一抹似笑非笑,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