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凝著她,似在等她的話。他們現在這是什麼狀況?他認為她吃醋,向她解釋,等她答話?
她想了想,抑住心裡的緊張,伸手握住他的手,“八爺,郎姑娘的事我懂了,你能帶我去看看美人嗎?”
其實不懂,也不打算懂。
男人頷首,眸光微炯,似稍寬了心,卻很快輕沉下眉目。他放開她,伸手往自己肩上摸去,又意識到什麼,將她更攬緊一些,微瘸著快步走進長廊。
翹楚只覺得雙肩寒涼,卻是雪融成水的凍冷。原來的世界,A市是南方城市;後到北地數年,北地溯漠日熱夜冷,卻無霜雪,倒不似這裡寒冷。
雙手旋即被包進男人的單掌裡,他幫她捂擦著,那握在手心的溫暖,男人指腹的薄繭,隔著手上的紗布的粗糙,廝磨著肌膚,翹楚臉上一熱,正要推脫,卻見睿王另一手將荷包擲向在門口猶自石化的景清,淡淡吩咐道:“將東西給郎小姐送回去,便說上官驚鴻拜謝了。”
景清一急,跺了跺腳,“爺,這。。。。。。”
翹楚想起什麼,忙朝景平道:“景先生,那個藥。”
景平走過來,從懷裡掏出玉瓶,謙敬遞上。
翹楚輕輕掙脫睿王,伸手接過瓶子,遞給他。
睿王沒接,“這藥對你既患的心疾有奇效,能做一定調理,你留著就好。”
翹楚知道他腳痛厲害,聞言一怔,又見景平等人臉上急極,卻不敢多說什麼,心想上官驚鴻雖溫爾,但治家必定嚴篤。她思慮之下,咬了咬牙,拿了個主意。
☆、chapter 52 長廊裡的吻
沒再說什麼,她將玉瓶收進袖中。
景清憤怒地看了她一眼,方明和景平的臉色也有些不好,似是沒想到她竟不勸一句。
睿王卻甚是喜歡,看向方明,“方叔,讓人到我房裡我的氅子過來。”
方明欠身答應,抬手招過廊道側的兩個婢女,低聲吩咐了幾句。
睿王說著仍握著她的手,走到廂房門邊,輕輕推開門,又指了指裡面。
凝向錦衾下沉睡的女子,翹楚鼻子一酸,慢慢抬手撫住口鼻。
睿王微微一笑,“雖有些棘手,但解藥的方子到底是做出來了,已讓人趕製,適才設法將毒引了些許出來,這孩子的生命力頑強,只要服下解藥,清了體內餘毒,會好起來的。”
“謝謝。”
翹楚低聲道,即管無法篤信這個男人的情,但此刻心裡確實充滿感激。
“進去看看她嗎?”
翹楚搖搖頭,“不了。”
“嗯?”
“知道她好就行。”
睿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關上門,又將她領到旁邊的廂房。
翹楚不解,他似乎輕易看出她的疑惑,將門推開。
翹楚蹙眉望進去,這房間也有人,正在榻上酣睡,卻是四大。
記起景平說過,給這嘈鬧的丫頭放了點藥,不過這丫頭確實也累了,低低的打著小呼嚕。那段長長的旅程,長途跋涉,宿風露水。她們跟著她,何嘗試過這樣的高床暖枕?
剛才還在猶豫,現在卻少了遲疑,她側頭看向睿王,男人正安靜地看著她,眼裡徜著淺淺的笑意。
她輕輕偎近他。
睿王一怔,隨即伸臂去摟她。
她踮起腳,微微顫抖著,吻上他的唇。
唇角貼著玄鐵,鐵面冰冷,他的唇卻溫熱軟膩,那奇妙的觸感讓她越發顫抖得厲害,脊背卻驟然一暖,被有力的大掌緊託著,將她壓向他。
鼻端能嗅到他身上如檀似麝、混著藥餚的淺香。舌尖試探著伸出,還未及撬開他的唇,他已經反客為主,唇緊壓著她的,舌滑進她的口腔,極盡吮吸索要之事。
她的腦袋登時昏沉,想起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趕緊收斂心神,將一直輕壓在舌下的藥用力頂進他喉裡——心疼美人是真,撫住口鼻那一下卻是假的,剛才說話間,早將瓶子扣在袖中,悄悄開了瓶塞,取了藥拿到手裡。。。。。。
雖半眯著眼,卻仍能看到他眸光一深,更暗了許。
她想退,他卻不允,她驚愕,從沒想過這個男人也有霸道的時候,她的唇舌立時被迫沾染上千年蓮花清幽的味道,他的味道,那溫淳的氣息。
他的唇卻遠不如他的氣息無害,他重重吻著她,捲過她的牙齦,吸吮她的涎沫。
眼梢能攫到天地間的雪絨,寧靜地紛飛旋捲過紅瓦碧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