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謊,我之所以知道你們在柳子湖畔,是因為我在二哥府裡埋了眼線。這眼線,我是為你翹楚而埋的,因為我知你和翹眉不和,怕你有什麼閃失。”
他的聲音很輕,她卻聽得透骨心寒。
“父皇信了!二哥必定以為我所憑藉的仍是勾起父皇對我母妃的感情吧,同一個方法怎能用兩次?我要的是父皇的絕對信任,而不是因為我母妃遂不再追究我眼線之事,否則,即使他不究,實存了疑,兵符便絕不可能落在我手。”
她輕輕一笑,“原來你對我果然是利用,但這怎麼可能?皇上怎會相信你愛我如斯?”
他沒有說話,唇角微抬,淡淡回看她。
她心裡一慌,他卻就在她這慌亂間,突然伸手攫住她的下巴,低聲道:“不!他信。”
“聽說,你生病忘記了些事情。”
翹楚一震,是,她附身在“翹楚”身上、大病初癒醒來後,為防翹振寧、汨羅思疑,曾推說以前的事情都記不清了。北地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她越發驚疑,卻聽得他啞聲道:“你母親未被廢前,還是汨羅大妃時,你曾隨你爹孃到過朝歌來,那是受我母妃之邀。”
“我外公好遊,嚐到北地遊玩,與你外公結下生死情誼,是以我母妃與你母親自小便識,長大後各嫁君主。我七八歲的時候便見過你,你那時還很小,即使你沒大病,也早忘了這事。”
“我母妃和你母親甚至曾訂下婚盟之約。父皇深知母妃至於我的意義,所以,他信我!甚至勸我許久,說我該以大局勢為重,幫他分憂,娶霖鈴做妻。”
翹楚渾身一顫,他的聲音突然收緊變啞冷。
“對你,除了利用,我曾經確實願意娶你為妻,遵循我母妃的遺願照顧你。我母妃說,你母親是這世上最至情至~性的女子,只可惜,你不是!”
“我平生最厭惡的便是背叛二字,我八歲便開始防人,這十四年裡,只要我被背叛過一次,我的下場就只有死。”
“還有兩個時辰便天亮。”
他放開她,負手在後,盯向窗幾。似淡淡看著那畫上的仕女又似在看窗外的雪天。
也許,她該謝謝他終念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