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莫存豐低聲笑道。
皇帝一笑,低斥道:“你這老奴才懂什麼?”
曹昭南笑了笑,介面道:“秦家小姐是好,但方主簿這事,還須得聽聽皇上和殿下之見。”
聽得曹昭南有意無意的駁斥,莫存豐心下微微一沉,除去睿王大婚,皇帝罷朝一天,今天是睿王新婚第三天,賢王告了病假,已沒上朝兩天,他私下問皇后,皇后卻冷冷的什麼也沒說。
這太子黨一派倒越發得色起來,卻又聽得皇帝道:“驚灝,這阿鏡自小便跟在你身邊,你倒說說看。”
太子輕聲道:“父皇,兒臣還想將阿鏡留幾年再說。”
睿王眸光微動,笑道:“若父皇和二哥另有中意之選指給方主簿,自當別論,否則,臣弟倒以為莫公公說的不錯,方主薄與那秦二小姐正是朗才女貌,匹配相稱。再者,方主薄成婚以後,還是能給二哥作這左右手。”
莫存豐心道,這八爺與郎家結了親,也是賢王的左右手了,又看他相幫自己,心裡一喜,微微向他點頭示意。
方鏡卻笑道:“莫不是八爺小登科之喜,想方鏡也同喜之,謝八爺美意,只是,殿下知遇之恩,方鏡也當謹遵殿下安排為宜。”
太子唇角一揚,眼梢若有還無的掠過睿王。提議雖為方鏡輕駁回,睿王也不以為意,笑回,“倒還是二哥恩威大。”
皇帝卻笑斥道:“老八,你莫誇你二哥,他自己娶得美眷便好,倒耽擱起阿鏡這恩緣來。”
莫存豐越發疑竇,皇帝意思明顯,分明要給方鏡指婚,但又似乎非坊間所傳的秦二小姐,而是另有其人,他卻又不指出是誰,反似有意讓太子作主,太子卻故意迴避。這卻是為什麼?
太子笑著聽皇帝訓責,並沒多說什麼,皇帝一聲冷哼,方鏡笑道:“皇上莫惱,稍頃用膳之時方鏡陪老爺子多喝幾杯賠罪。”
皇帝這才霽了些臉色,曹昭南是機醒之人,立即插言,又將話匣轉回到圍場狩獵之上。
卻說那狩獵不比往年,往年都在朝歌近郊的皇家圍場打獵。皇帝愛狩獵,這數年間派人在與朝歌相去甚遠的一處多獸禽出沒的州府裡建了個新獵場。獵場已在今年秋末竣工,此次出行,去的勢必是新獵場。
皇帝出行非同小可。況且,這一去,后妃、眾王、王妃、高官重臣都隨往,又是長途跋涉。這行走路線,隨行軍隊都需計劃周詳。
往些年都是皇帝頒下聖旨由太子、賢王、夏王和寧王輪著謀劃佈置,本來,今年該由賢王來執行,賢王卻突然告病未上朝,一時之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賢王為何突然告假?他真的病了嗎?偏生如此湊巧在這狩獵之期前後?
賢王能及時再返朝堂,還是皇帝會另選哪個皇子代替。宮裡宮外,所有人都在猜測皇帝今年到底會作何安排。這人選的委任關係到皇帝的心意。誰是皇帝面前紅人,一目瞭然。
皇帝聽到曹昭南說起這人手安排,淡淡笑道:“你這奴才,倒嫌朝堂上的事少,今兒個朕與兒子媳婦吃個晚膳,也說起這些煩人瑣事來。”
太子抿了口茶,也笑罵道:“這曹總管可不是,心裡倒是揣著忠心二字,卻也專掃了興頭去。只是,這調兵遣軍沿途保護之事,父皇也莫須惱煩了去,大哥身子既不爽,兒臣代父皇分憂便是。”
曹昭南低笑,“奴才該打。”
皇帝點頭以示嘉許,眸光一動,又笑道:“莫說你,朕的兒子都須分憂。”
睿王剛對這該由誰來主持狩獵監軍護送一事並沒出一言,也並沒如太子般不動聲色請纓,這時,微微一笑,道:“這晚膳也該上了,父皇、二哥,咱們也多年沒有像現下一樣一起用膳了,太子妃和鈴兒既去燒菜,那驚鴻便也下去為父親和哥哥傳個菜侍個菜吧。”
“好!”皇帝一嘆,神色也有幾分感概,沒再說什麼,只擺了擺手。
睿王招過侍立在旁的方明,又交待了幾句,讓他好好服侍皇帝和太子,才帶著景平快步走了出去。
太子是明敏之人,略一提那主持調軍一事,便絕口不提,只和方鏡說些玩笑與皇帝聽。皇帝聽著喜樂,慢慢笑開了,突然想起什麼,微一沉吟,招過方明道:“你且去看看翹妃,若身子見爽了些,便讓她出來一起用個膳吧,畢竟她孃親與常妃當年相交甚篤。。。。。。”
方明應了,退了下去。
方鏡心裡一動,笑道:“皇上,既是家宴,不若方鏡也效法八爺,當個侍菜小僮與您一樂吧,倒看誰端上來的菜餚合皇上的口味。”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