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碧色長笛……
“這是朕的母后留給朕唯一的東西,朕在西楚做質子的時候,母后差人送來的三歲生辰禮物。”
北璃赤那低沉的語氣裡瀰漫著一道淡淡的愁緒,皺著眉頭仰頭一口喝盡了杯中酒,而七夜那秀眉卻是蹙得深深的,疑惑的望著北璃赤,一邊接過了那長笛,感受到那淡淡的涼意透過指尖傳來,忍不住低頭看了幾眼,才喃喃道,“母后……陛下是指太后娘娘嗎?”
七夜忍不住問道,據說,這已故的太后娘娘,也就是北璃赤的母后身份一直都是一個謎團,這皇室裡似乎很忌諱談到這個問題,還聽說這太后娘娘似乎跟西域聖山有些關係。
“嗯。”
北璃赤淡然點了點頭,眼神從七夜身上移開了,望向那寂靜而遙遠的夜空,“等你下次回到皇城,朕會把母后的事情跟你說,還有一些關於朕,還有西域聖山的事。現在跟你說這些沒好處,你需要快點成長起來,朕第一次希望有人能與朕並肩作戰。”
聽到北璃赤這麼一說,七夜心裡更是疑惑了,深深看了他好一下子,然而到底也還是沒有問。
“母后的性子跟你有些相似,都是不容易低頭的女子,她的驕傲父皇越來越不理解,所以她將父皇推得越來越遠。而她卻是父皇命中註定的一道劫。不過朕相信,你跟她不一樣,我們也會不一樣。”
北璃赤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微染著落寞的眼神望著七夜。
七夜聽著,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別過頭去,抿了一口酒。
之後,兩個人都沒有怎麼說話,就是那麼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
夜越來越深了,夜風也越發的冷,僅僅穿著一身長袍的七夜倒也忍不住輕顫了起來,胸口微微燃燒的溫度也溫暖不了背後襲來的涼風,滿頭的秀髮被吹得凌亂不堪。
七夜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下去,只記得自己喝到最後便直接沒有意識,臨閉上那迷濛的眼睛的時候,倒是還記得自己的身後似乎傳來一陣淡淡暖意,然而她的眼皮很是沉重,任憑她怎麼努力睜開,卻始終睜不開,後面便直接睡了過去。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剛剛梳洗完畢,便聽說北璃赤要離開了。
北璃赤此次回皇城的隨行並不多,就是弄影跟他的隨身侍衛——十八名輕甲武士。
綠柳環繞的長亭內,七夜一手執著弒月站在亭子外的階梯上看著長亭內臨風而立的一身黑色祥雲錦袍的北璃赤,薔薇般淡粉紅唇微微一抿,想說些什麼,然而半天也沒見擠出一句話來。
“你都沒有話要與朕說嗎?”
良久,臨風而立的男子終於轉過身,定定的看著一臉淡漠的她。
聞言,七夜那星眸才微微一暗,眼底的溢彩淡淡,似乎想了很久,才開口,“陛下一路保重。”
聲音落下,耳際便傳來一道微涼的輕笑聲,而笑聲停歇了好一下子,也沒有見到男人說什麼,七夜抬起頭一看,才發現北璃赤那沉寂如海的眸子一直盯著她直看,那銳利中帶著些許柔和的眼神居然讓她臉上莫名的一熱,不可避免,清秀的小臉上又染上了些許可疑的淡淡緋紅,宛如盛開在涼風中的粉色薔薇。
她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去……
見鬼了,她這麼會這樣?
之前看到這男人這般凌厲深邃的眼神,她倒沒有什麼反應,如今這男人的眼神竟然讓她覺得……
看到她這反應,站在涼亭中的男人眼底閃過了一道奇異的溢彩,俊臉上洋溢著的微笑越發的濃郁,想了一下,終於還是緩緩的走下階梯,在七夜的跟前收住了腳步,輕輕的將七夜往自己的懷中攬了去,有力的胳膊將七夜環得很緊。
“凡事盡力就好,解決不了就告訴朕,小六都能將你的資訊捎給朕。朕希望你能相信朕。”
誠摯的語氣裡染著一道莫名的低柔,事實上,不曾有人能聽到赤帝陛下這般溫柔的語氣,不知道七夜算不算是幸運,然而,很久之後,陛下才明白,因為他這賦予七夜的淡淡溫度,七夜卻是傾盡一切去珍惜。
沉默了好一下子,七夜才深深吸了口氣,抬頭看他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我試試。”
“你的匕首在朕這裡,近些日子在研習近身搏擊,一時找不到適合的武器,看著正合適,便拿了,回頭等你回到皇城,朕在差人重新給你打造一把。”
想了想,北璃赤突然又想起了這件事情。
聞言,七夜卻是一怔,有些懷疑的抬著眸子定定的望著北璃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