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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清淵性子軟弱,終不敢與他爹翻臉。”

公羊羽神色一斂,對曉霜道:“丫頭,有言在先,你說話太多,我可不答應。”他怕花曉霜說得多了,自己心腸一軟,又如嶗山那般放過樑蕭。花曉霜轉眼望著梁蕭,梁蕭也望著她,四目相對,花曉霜淚水撲簌簌地落下來,留下兩行清亮的淚痕,公羊羽瞧得不耐,掉頭道:“婆婆媽媽作什麼,有話快說。”花曉霜伸袖抹了淚,強笑道:“蕭哥哥,你還記得阿姨去的那天,你答應我什麼話?”梁蕭黯然點頭。花曉霜抬眼望天,天上弦月如鉤,黯然無光,忽然幽幽地道:“你答應過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蕭哥哥,無論你在哪兒,我的心都似這天上的月兒,時時照著你,片刻也不會挪開的。”眾人聞言,均想:“這女孩兒情根深種,倒也可憐,唉,只怪梁蕭這廝罪孽太重,怨不得我們。”

梁蕭瞧了瞧那彎弦月,心道:“卻不知黃泉之下,還能瞧見如此月色麼?”就當此時,忽覺眼前微眩,雙腿發軟,竟似站立不住,頓時心頭一驚:“糟糕,誰下了毒?”正要用功逼毒,忽聽撲通撲通,撞擊聲不絕,定神一望,只見天機宮眾人盡皆倒地,公羊羽一手撫額,足下踉蹌,瞪著花曉霜,臉上露出古怪神氣。

梁蕭正在吃驚,花曉霜忽然一掙,脫出公羊羽手掌,奔上來,將一粒藥丸塞進梁蕭嘴裡,用力將他一推,喘息道:“快走……”原來,她趁說話之際,悄悄放出“神仙倒”,“神仙倒”是天下第一等的迷藥,無色無嗅,藥效驚人,眾人一時不覺,紛紛中招。

梁蕭解藥入口,頭腦一清,握住花曉霜纖手,叫道:“你也走!”花曉霜慘笑道:“我不能走,我要救醒奶奶他們。”梁蕭一愣,花曉霜抽出手來,眼中滿是淚光,悽然道:“你要走得遠遠的,記著我的話,別再回來。”梁蕭怔了怔,挪不開步子,只在此時,忽聽九如一聲怒吼,梁蕭側目一瞧,大吃一驚,敢情兩人沉浸於離情別緒,那邊南方豪傑均已倒地。九如步履踉蹌,被賀陀羅逼得左右遮攔,險象環生。花曉霜一瞧症狀,便知根底,失聲道:“神仙倒!”梁蕭詫道:“曉霜,怎麼回事?”花曉霜也覺驚訝:“我沒對他們下藥,再說……”又一指忽赤因一干人:“他們怎麼還站著。”

忽有一個胡人哈哈笑道:“賢師侄當真與我同出一門,連迷藥都用的一般無二。”說得竟是字正腔圓的漢話,花曉霜正自詫異,卻見那人在臉上一抓,手中多了一張金黃鬚眉的人皮面具,瞧他面目,正是“活閻羅”常寧。敢情常寧混在人群中,趁眾人關注臺上,伺機下藥,將數百南方豪傑一齊迷倒。

忽聽賀陀羅發聲怪笑,般若鋒舞成斗大一團,向九如當頭罩落,眼瞧便能手刃這生平強敵,忽覺背後風起,來勢驚人。賀陀羅不敢大意,一掌反拍,盪開一塊大石。梁蕭石塊擲出,掠過五丈之遙,一掌拍向賀陀羅。賀陀羅足下一旋,正要抵擋,梁蕭雙掌忽分,左掌呼的一聲,將般若鋒盪開,右掌變爪,扣住九如手臂,將他帶了過來,九如長吸一口氣,盤坐地上,運功逼毒。

剎那間,梁、賀二人身影交錯,般若鋒掠過樑蕭肩頭,帶起一溜血光,梁蕭掌緣則掃中賀陀羅右臂。賀陀羅痛徹心肺,挫退兩步,一條手臂幾乎失了知覺。忽赤因瞧出利害,呼哨一聲,眾胡人縱身而上,將梁蕭圍在中間。梁蕭見其縱躍姿態,情知來的皆是好手,加上賀陀羅與忽赤因,自己今夜絕無勝算,但不知為何,當此危境,他胸中卻無半點怯意,驀地一手按腰,縱聲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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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夫莫敵(9)

賀陀羅手臂痠痛難當,他無必勝把握,絕不輕易出手,瞧著梁蕭大笑,只是暗自調息。雲殊雖也中了迷藥,但他內力甚高,一時尚未昏厥,咬牙道:“賀陀羅……你這算什麼?你發過毒誓,要助我中興漢室……”賀陀羅笑道:“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做:‘婊子無情,商人無義’!咱色目人既是做生意,那就是利字當頭,敢問是跟著蒙古人有利,還是跟著你們這些亡了國的南蠻子有利?”雲殊羞憤交加,喝道:“好賊子……”一口氣上不來,吐出兩口鮮血,昏厥過去。賀陀羅心中得意,哈哈大笑。忽聽梁蕭喝道:“好個利字當頭!賀陀羅,你且瞧瞧,我這一掌有利還是無利?”左掌倏出,“滔天炁”洶湧激盪,去如滄海成空。賀陀羅為他氣勢所奪,神色微變,雙掌奮力迎出,哪知梁蕭掌到半途,向右一帶,忽變作“渦旋勁”。這六大奇勁是梁蕭還返陸地後所創,賀陀羅不知巧妙,拳勁頓被帶偏,落到左近三個胡人身上,那三人有幸身當兩大絕頂高手聯袂一擊,不及哼上半聲,便即了賬。

忽赤因見狀,縱